第二天,林凛找了个借口,说要去井边洗弟弟妹妹的尿布。她蹲在井台上,假装搓洗,眼睛却死死盯着水面。阳光直射井底,这次她看得更清楚了些——井壁那个裂缝深处,似乎卡着个金属盒子的一角!
“依凛,洗好了没?快回来,日头毒!”妈妈曹浮光在远处喊她。
林凛应了一声,正准备起身,脚下突然一滑!眼看就要栽进井里,一只大手及时拎住了她的后领子。
“小丫头,玩水也不看地方?”是三表婶陈鸣!她今天没穿白大褂,换了件素色衬衫,手里还提着几服中药。
“三表婶…”林凛惊魂未定。
陈鸣往井里瞥了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井台青苔厚,滑得很。以后离远点。”她顿了顿,像是随口一提,“听说早年清理井淤泥时,捞出过不少老物件,还有带外国字的铁盒子呢!”
外国字的铁盒子!林凛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爷爷他们藏东西的容器!
接下来的几天,林凛像只围着井台转的小蚂蚁。她发现每到子夜时分,井水会异常清澈,井底的蓝光也会规律地闪烁几下,像是在发送某种信号。更奇怪的是,爷爷似乎总在她靠近井边时“恰好”出现,用各种理由把她支开。
直到有一天,堂叔公林敬魁愁眉苦脸地来找爷爷:“依波哥,咋整啊?井水越来越浅,再这么下去,夏天肯定不够用。是不是得请人淘井了?”
淘井!林凛耳朵立刻竖了起来。这可是探查井底秘密的天赐良机!
林敬波沉吟片刻,吐了个烟圈:“淘吧!趁现在天旱,水浅好干活。我去跟支书说,明天就安排人。”
林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淘井一旦开始,井底的秘密还能藏住吗?
第二天,淘井队来了。几个壮劳力架起辘轳,开始一桶桶往外提淤泥。林凛挤在围观人群里,紧张得手心冒汗。大叔林丕邺是“技术指导”,在一旁指挥若定。
淤泥越掏越深,井水渐渐见底。突然,井下传来一声惊呼:“有东西!卡在石头缝里了!”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林凛看见一个大汉费力地从井壁裂缝里,抠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盒子!盒子不大,但密封极好,上面布满了看不懂的外文符号!
“嚯!洋货啊!”人群骚动起来。
林丕邺接过盒子,脸色凝重。他仔细看了看盒子的锁孔,又瞥了林凛一眼,突然大声说:“估计是早年外国船沉了,飘进来的破烂玩意儿。我先拿回去看看能不能打开。”
他抱着盒子匆匆离开。林凛想跟上去,却被林敬波一把拉住:“回家吃饭,凑什么热闹。”
那天晚上,林凛听见林敬波房里传来低低的争吵声,似乎有林丕邺和陈鸣的声音。她蹑手蹑脚溜到窗根下,只听陈鸣压着嗓子说:“…盒子是德国造的防水信标!幸好没被外人打开,不然信号发出去就麻烦了!”
林敬波的声音带着疲惫:“井下的‘眼睛’必须尽快处理掉…”
林凛心里一紧。井下的“眼睛”?难道除了盒子,还有别的东西?
第二天天没亮,林凛就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她扒着窗缝一看,只见爷爷和大叔穿着深色衣服,扛着个小木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晨雾里,方向正是村口老井!
她等了一会儿,也悄悄跟了上去。快到井边时,她躲在一棵大槐树后,只见井口架起了滑轮,林丕邺正缓缓往下放绳子,林敬波在井口警惕地张望。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井底突然传来“嗡”的一声闷响,整个井台都震动了一下!接着,一道刺眼的蓝光从井口冲天而起,将黎明前的黑暗照得如同白昼!
“不好!触发警报了!”爷爷低吼一声,“丕邺,快上来!”
几乎是同时,村外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几道雪亮的车灯划破雾气,直冲林家村而来!
林凛吓得缩回树后,心脏狂跳。她看见爷爷迅速收起绳索,和大叔打了个手势,两人飞快地消失在祠堂方向。
那几辆吉普车在村口急刹,跳下来一群穿着中山装的人,为首的就是上次那个别着“国安”钢笔的王同志!他们直奔老井,用手电筒往井里照射。
井水已经恢复了平静,蓝光也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王同志在井边勘查良久,又和手下低声交谈了几句,目光锐利地扫过寂静的村庄,最终挥了挥手,带人上车离开了。
林凛靠在树干上,腿脚发软。她明白,这场看似荒诞的鹅鸭大战,阴差阳错地揭开了一个惊天秘密的冰山一角。而井底深处,那双冰冷的“眼睛”,依然在黑暗中,静静地注视着林家村的一切。
小暑刚过,林家村的夜晚就闷热得像口大蒸笼。知了在榕树上扯着嗓子嘶鸣,搅得人心头发慌。林凛搬着小竹凳,跟在奶奶身后,到祠堂前的晒谷场纳凉。谷场中央,叔公林敬浪早支起了那台吱呀作响的老式收音机,正调着频道,杂音里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戏曲唱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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