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缓缓道出关键:“其一,需生于极寒绝阴之地,饱受月华霜雪淬炼,蕴含至纯至净寒凉净化之力的水属性灵草——**玄阴草**!”
“其二,需深埋于地脉核心,承厚土精华孕育千年,蕴含磅礴沉稳、载物固本之力的土属性灵根——**地灵根**!”
“此二物,一水一土,一寒一厚,一净一镇,相辅相成。玄阴草可克制邪丹炽烈火毒,净化疫疠邪气与深渊侵蚀;地灵根可稳固病患虚浮根基,承载药力,镇压邪毒反噬,调和阴阳。二者缺一不可!”
石震天闻言,眉头紧锁,他对灵药并非一无所知:“玄阴草?地灵根?此等灵物,石某也只在古籍传说中听闻过一二。玄阴草生于万载寒冰窟或极北苦寒之地,地灵根更是深藏于龙脉地窍之中…这…黑石城地处边陲,虽有些苦寒山地,但恐怕…”
“城内没有。”林玄直接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语气不容置疑。在踏入这核心院落前,甚至在更早探查全城邪气分布时,他的感知力(结合《素问》玉简的洞察和望气术)早已如同无形的触须,扫过了黑石城每一个角落。无论是药铺库房,还是可能存在的秘窖暗格,都**没有丝毫**属于玄阴草那纯净冰寒、或地灵根那厚重沉凝的独特灵气波动!这座被邪气、绝望和贪婪浸透的城市,根本孕育不出也留不住这等需要纯粹环境才能生长的天地灵粹!
秦越人接口,印证了林玄的判断:“玄阴草性喜至阴至寒,纯净无垢,此地邪气冲天,怨念丛生,阳气(邪火)阴气(深渊)皆驳杂污秽,绝无可能生长。地灵根乃地脉精粹所凝,需安稳厚重之地脉温养。如今黑石城地脉被厉无咎强抽怨气、公输子奇器械破坏,已是枯竭紊乱,疮痍满目,更不可能孕有地灵根。”他的话语带着医者的严谨,也彻底断绝了石震天想在城内凑合的念头。
石震天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本想着就算灵药难得,至少也能在城内搜刮些替代品或次品,没想到对方直接判了死刑!这意味着,想真正解决瘟疫,平息民怨(更重要的是保住他的统治和可能的利益),就必须依靠眼前这几人出城寻药!而城外…凶险异常!
“那…依诸位之见,何处可寻得此二物?”石震天压下烦躁,沉声问道。
林玄闭目凝神,识海中《素问》玉简清辉流转,与天地间残存的五行气机交感。他之前感知全城时,并非毫无所获。一些关于周边环境的模糊信息,如同破碎的拼图,在玉简的梳理下逐渐清晰。
“城主之前曾言,”林玄睁开眼,目光如炬,看向石震天,“城外‘寒鸦涧’酷寒异常,终年冰封,‘地鸣谷’地气不稳,时有震动?”
石震天一怔,点头道:“不错!寒鸦涧在城北百里外,深涧幽邃,寒气刺骨,飞鸟难渡,据说深处有寒潭。地鸣谷在城西八十里,是一处裂谷,地下时有闷雷之声,山石不稳,人迹罕至。石某也曾派人探查,但环境太过恶劣凶险,收获寥寥。”他故意强调了凶险。
林玄心中了然,结合玉简的感应与石震天的描述,他有了判断:“寒鸦涧深处,寒气凝结,或有至阴之地,玄阴草生长其中,可能性最大。地鸣谷地气动荡,虽显紊乱,但动荡之下,或藏有地气郁结之节点,深埋地灵根,亦有可能。”他的推断基于五行属性与环境特征的契合,虽无十成把握,但方向明确。
秦越人补充道:“此二地凶险,恐有异兽盘踞或天然险境。且时间紧迫,疫病不等人。需尽快行动。”
石震天眼中精光一闪,这正是他等待的机会!他立刻拍板:“好!既然二位神医已有眉目,石某必全力支持!寒鸦涧与地鸣谷地形复杂,危机四伏,寻常人难入。石某可派精锐向导,并绘制详细地图供诸位参考!所需攀岩、御寒、破障等器械物资,一应俱全!只求诸位能速去速回,解我黑石城倒悬之急!”他话语恳切,姿态放得很低,将“提供帮助”与“催促寻药”完美结合。同时,派“向导”也有监视之意。
林玄与秦越人对视一眼。他们心知肚明石震天的算计,但眼下确实是唯一可行的方案。城内无药,病患等不起。分头寻药是最快途径。
“既如此,”秦越人作为团队核心,做出决断,“事不宜迟,立刻准备。林玄、铁牛、阿芷(若在场/或传讯急召),你们三人一队,前往寒鸦涧,寻玄阴草!林玄感知敏锐,铁牛护卫周全,阿芷精于草木辨识采集,最为合适。”
“墨离随我,再加一位熟悉地形的向导,前往地鸣谷,寻地灵根!墨离器械可应对复杂地形,探测地气节点。”他考虑到墨离状态不佳(受惊吓且携带重要样本),带在身边更放心,地鸣谷的器械破坏痕迹也需要墨离的专业眼光。
“好!石某立刻安排!”石震天雷厉风行,“地图、向导、物资,半个时辰内备齐!石某在城主府静候诸位佳音!”他看了一眼死寂的石屋和丹炉废墟,终究没再提清理之事,带着亲卫转身大步离去,安排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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