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台湾府城后,太平军并未停下脚步。萧朝贵深知,要真正稳固台湾,必须赢得岛上所有族群的人心。
他严令各部:
“传谕全军,严守军纪,秋毫无犯!对待岛上各族百姓,无论闽粤客籍,还是山地原住民,皆须平等视之,皆是我华夏同胞!有敢欺凌百姓、抢夺财物者,立斩不赦!”
同时,他亲自率领一支由文官、医官和少量精锐护卫组成的队伍,前往中部山区,拜访当地势力强大的布农族大头目瓦历斯部落。
林俊得知后极力劝阻:
“西王!高山险峻,瘴疠横行,生番……不,原住民性情难测,您万金之躯,岂可轻入险地?不如让末将代您前往!”
萧朝贵摆手,
“诚意若不足,如何能取信于人?清妖视他们为化外野人,肆意欺凌压榨,我等若也高高在上,与清妖何异?唯有以诚相待,亲往结盟,方能真正安定后方,让高山族兄弟成为我天国的助力,而非敌人。”
他挑选了三十名精通山地作战、纪律严明的黑鸦小队精锐作为护卫,又带上精通医药和懂得几种土着语言的随行人员,带着盐巴、布匹、铁器等作为礼物,毅然踏上了进入中央山脉的道路。
山路崎岖,林木蔽日。经过数日艰难跋涉,一行人逐渐深入布农族的传统领域。这日午后,他们正在一条溪谷边休整,突然听到前方密林中传来女子的惊呼哭喊和男子粗野的狞笑声。
“有情况!”
护卫队长立刻警觉,队员们瞬间散开,占据有利地形,手中的56式冲锋枪保险悄然打开。
萧朝贵眉头紧皱,示意两名身手敏捷的队员前去侦查。
片刻后,队员回报,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西王!是七八个溃逃的清兵!他们抓了一个原住民少女,正在……正在欲行不轨!”
萧朝贵眼中寒光一闪,没有丝毫犹豫,低喝道:
“救人!速战速决,尽量留活口问话!”
命令一下,数名黑鸦队员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林中。只见七八个衣衫褴褛但依旧穿着清军号褂的兵痞,正将一个穿着五彩斑斓民族服饰的布农族少女按在地上,少女奋力挣扎,哭喊声已变得嘶哑绝望,眼中充满了恐惧。
“嘿嘿,小美人,别怕,让爷几个快活快活……”
一个满脸横肉的把总淫笑着,伸手就去撕扯少女的衣衫。
就在此时——
“咻!咻!咻!”
几声极其轻微的子弹破空声响起!数名背对外围的清兵应声倒地,脖颈或后心处出现一个个恐怖的血洞,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毙命当场。
那名把总和另外两名清兵愕然回头,还没看清来敌,只见几道黑影如疾风般掠至近前!雪亮的匕首寒光一闪,两名清兵喉咙瞬间被割开,鲜血喷溅。
那清军把总吓得魂飞魄散,刚想拔刀,一只穿着军靴的脚已狠狠踹在他的胸口!巨大的力量让他倒飞出去,重重撞在一棵树上,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瘫软在地,口吐鲜血,失去了反抗能力。
整个战斗过程不过短短十数秒,干净利落,迅雷不及掩耳。
一名黑鸦队员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衣,上前轻轻盖在那惊恐万状、蜷缩成一团的少女身上,向导立刻上前用生硬的土着语言安抚道:
“别怕,姑娘,他们是太平天国的天军,是来帮我们的,坏人已经被打倒了。”
少女惊魂未定,抬起泪眼,看着这些装束奇特、行动如风、出手狠辣却又似乎并无恶意的人,尤其是看到那名队员眼中并无淫邪,只有平和与关切时,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但依旧瑟瑟发抖。
这时,萧朝贵在其余护卫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现场,目光在那名少女和地上死狗般的清军把总身上扫过,对护卫队长点了点头。
他走到少女面前,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温和,虽然语言不通,但他通过手势和眼神,努力传达着善意。
随行的向导连忙用布农语说道:
“姑娘,我们是太平天军,是来打清妖的,不会伤害你。”
听到“打清妖”几个字,少女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她看了看萧朝贵威严却平和的面容,又看了看那些纪律严明、对她秋毫无犯的士兵,似乎终于相信了他们不是坏人。她裹紧身上的衣服,用颤抖的声音说了几句。
向导翻译道:
“西王,她说她叫莎韵,是前面山里瓦历斯头目的女儿。今天出来采药,不幸遇到了这些溃逃的清兵……”
萧朝贵闻言,心中一动。真是无巧不成书,救下的竟然是此行要拜访的瓦历斯头目的爱女!这无疑是天赐的良机。
他让人好生照顾莎韵,然后走到那名奄奄一息的清军把总面前,声音冰冷:“你们是哪部分的?为何在此肆虐?”
那把总自知难逃一死,倒也光棍,咳着血惨笑道:
“呸!长毛妖匪……老子是台湾镇标下的……败在你们手里,认栽!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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