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太远,朝廷暂时够不着,指南司拿去好了,看看没了海贸,哪个鸟王会陪你玩。
午后烈日当空,耀眼的阳光穿透繁密绿叶,在湿漉漉的宫苑小路上洒落一地碎金。
“老爷,这股东大会、董事会、股份和股权之类属下大体明白,下面最关心的是饷银变成股票,会不会贬值,如何才能取出来,属下愚钝,一时难以给大伙解释清楚。”
茶几旁,满喇加银楼大掌柜殷长福捏着毛笔,一边谦恭请教,一边做着记录。
张昊搁下小茶瓯,耐心给他解释。
“股票编号即持股者身份证,也就是说,银楼、交易所都有你的身份档案,外人拿走股票也没用,只能本人在交易所交易,或银楼汇兑。
羊城十三行会设立交易所,银楼做保,对外发行股票,你只管操持海贸司内部人员股份的事,将来去十三行经下手,自然就能融会贯通。”
殷长福看一眼窗外天色,问出忍了许久的疑问:
“老爷,买卖股票万一不慎,岂不是倾家荡产?”
张昊就需要这种问题,册子是临时编撰,漏洞百出,很多方面他一时也想不起来。
不过这些问题,其实都不是问题,因为他是操盘庄家,不把财主埋在地窖里的银子吸进股市,他就不是一名身兼裁判的伟大球员。
“内部股永远不会贬值,外部股也无须担心,交易所有准入、熔断等制度,当然了,你要是专一低买高抛搞投机,那就要愿赌服输。”
“是属下多虑了。”
殷长福闹明白了,股市就是赌场,但这是富人玩的游戏。
张昊接着磨嘴皮子。
“只要海贸公司在,股票绝不会一文不值,但是股价会随市场行情涨跌,人们趋利,低买高抛挡不住,风险便在此处,所以内部人员的股票会有特殊标记,无法入市,只能去银楼分红兑现。
至于市场发行流通股,目的在于集资,持股者坐享红利,类同银楼存票,长期持有,稳赚不赔,除了羊城,南北两京也要设立交易所,会有越来越多的工厂和公司入市,······”
张昊一脸圣洁光辉,正口若悬河呢,忽然被人打断。
“你要归国?”
维安娜出现在门口,被侍卫伸手拦住。
小女仆蒂亚溜进来,笑眯眯扑到张昊怀里,在果阿老营居住时候,主人根本不管她,每天都她都会跑到张昊那座小楼上踅摸零嘴。
“老爷,时候不早了,属下先行告退。”
殷长福收拾纸笔,起身告辞,张昊送到门外楼廊,请维安娜入内。
案头精美的瓷盘里摆着几个金黄的木瓜,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蒂亚咽着口水,不由自主走了过去,嗅到一股香气,实在忍不住想去拿。
她穿一袭清凉的花纱笼,披一肩金色的长发,那双碧绿晶亮的大眼睛,总是让张昊想起家中的三花猫花花,他给维安娜斟茶,对蒂亚说:
“别咬,那是摆件,涩得很,糖渍了才能吃。”
蒂亚不信,手里的木瓜太香了,她背转身,轻轻咬一下,登时皱起小鼻子,真的不好吃。
“本官身负皇命,公务繁杂,不像你这般清闲。”
张昊入座感慨一句,心里忽地生出惘然。
下西洋一来一回,自己除了整天忙于统计、算计之外,好像什么也没有做,椰树、沙滩、心上人,他曾经求之不得,如今依旧错过。
“我早就想去大明了,反正出使的事有平托先生在,咱们几时走?”
维安娜装作一副迫不及待的兴奋样子。
“本官要去各处巡视,暂时无法归国。”
张昊捏起茶瓯抿一口,见蒂亚吐着小舌头过来,笑着给她斟上茶水。
维安娜暗自冷笑,故作失望抱怨。
“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去大明的。”
我怎么闻到一股子撒娇的酸臭味,夷婆子吃错药啦?搞得好像咱俩有故事似的,老子跟你真的不熟好不好,张昊斜眼,不得不说,夷婆子的立体脸型比国人耐看,可谓有容,瞟一眼她胸脯,明国衣衫下的规模还算可观,堪称乃大。
维安娜察觉到对方借着喝茶掩饰的眼神,她对自己的相貌颇有自信,也见惯了无礼的目光。
以前她以为这个魔鬼是太监,后来发觉不像,凝目看他的上下嘴唇,确实有些绒绒的胡子。
“你、多大?”
“本官虚度光阴二十四载矣。”
张昊顺嘴胡诌,撸了一把胡须,依稀有些扎手,勤能补拙,这与他坚持剃刮有关,也可能是热带气候也比较催熟,万物生长靠太阳嘛。
维安娜的蓝眼珠在他脸上扫视,不相信这是一张成年人的脸,她打听不到关于对方的任何背景,对敌人丝毫不了解,是不可原谅的。
“我的人出港被拦住,连我的商会执照都不管用,你让我如何做生意?”
“南洋进出口贸易和印度半岛不同,只能通过有司交易,你的户籍在东印度公司,证件是指西司签发,在指南司地界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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