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通玄，国之栋梁！”
八个烫金大字在锦旗上闪闪发光，几乎晃瞎了陈凡的眼睛。
送锦旗的工作人员一脸崇敬，走完了流程，又敬了个礼，这才转身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陈凡和林晚星。
气氛有点微妙。
陈凡捏着那面滑溜溜的锦旗，感觉比之前跟赶尸道人斗法还烫手。
国之栋梁？
他一个只想混实习证明的咸鱼，怎么就成了国之栋梁了？
这高帽子戴得他脖子疼。
“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
林晚星站起身，收拾着桌上的文件。
“特事局的嘉奖令很快会下来，还有一笔数目不小的奖金。”
她说话的语气依旧平淡，但动作间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疏离。
陈凡干咳一声。
“奖金？这个可以有。”
林晚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走出了病房。
“你的身体已经没大碍了，随时可以出院。”
门关上前，她的声音飘了进来。
“注意安全。”
陈凡躺在床上，将那面锦旗随手扔到一边，心神沉入了系统。
【筑基丹（初级）】：以三十六种天地灵材，辅以无根之水，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可洗髓伐骨，祛除后天杂质，为修行者铸就完美道基。
【注：此丹药力刚猛，须在灵气充裕之地，由长辈护法方可服用。】
好东西！
陈凡的心脏砰砰直跳。
有了这玩意，他就能真正踏入修行的大门，成为一名货真价实的筑基期修士。
不再是那个只能靠体验卡和一次性秘法保命的实习生了。
他立刻就想出院。
鹿阳城这个地方，他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办完出院手续，陈凡婉拒了特事局派车护送的“好意”，自己打了个车，直奔白云观。
他现在归心似箭。
……
傍晚，夕阳的余晖给白云观镀上了一层金边。
当陈凡拖着还有些疲惫的身体，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正看到清风道长坐在那棵歪脖子老松树下，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回来了？”
老道长眼皮都没抬一下，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
“嗯。”
陈凡走到他对面坐下，将路上买的烧鸡和啤酒放在石桌上。
师徒二人谁也没说话。
清风道长慢条斯理地撕下一只鸡腿，啃了一口，又喝了口啤酒，这才抬起头，浑浊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陈凡。
“伤怎么样了？”
“死不了。”
陈凡也撕了只鸡翅，狠狠咬了一口。
“那就好。”
老道长点了点头，又恢复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陈凡知道，这老头就是嘴硬。
他从怀里掏出那份被他叠得整整齐齐的文件，推了过去。
“鹿阳城的事，特事局给的资料。”
清风道长拿起文件，展开。
他的表情原本还是懒洋洋的，可当他的视线落在“真君”、“布局全国水脉”这几个字眼上时，拿着文件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纸张被捏出了褶皱。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他一言不发，将那几页纸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每一个字都看得极其仔细。
许久，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那口气中，带着一丝陈凡从未听过的沉重。
“他……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老道长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师父，这真君到底是什么来头？”
陈凡忍不住问道。
清风道长将文件放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个疯子，一个……被祖师爷亲手镇压，却又逃了出来，想要颠覆整个时代的可怜虫。”
他看向陈凡，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凡啊，你要记住，我们每一次的成功，都可能让他注意到我们。”
“每一次打乱他的计划，都可能意味着，我们踏入了一个他布下的、更深层次的陷阱。”
“他的恐怖，远超你的想象。”
陈凡的心沉了下去。
他从老道长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恐惧。
能让便宜师父都感到恐惧的存在，那该是何等的强大？
“行了，不说这些了。”
清风道长摆了摆手，仿佛想把这些沉重的话题都挥走。
他瞥了一眼陈凡。
“这次收获不小吧？”
陈凡嘿嘿一笑，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那个装着筑基丹的玉瓶。
“师父您看。”
玉瓶打开的瞬间，一股沁人心脾的丹香瞬间弥漫开来。
清风道长只是闻了一口，眼睛就亮了。
“好丹！”
他接过玉瓶，倒出那枚龙眼大小、通体浑圆的丹药，仔细端详。
“丹气内敛，灵韵自生，果然是上古丹方才能炼出的好东西。”
他把丹药还给陈凡。
“今晚子时，就在后院那口老井旁，我为你护法。”
“能不能一步登天，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夜深人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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