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跟着邱主任刚回到轧钢厂，就直奔车间找刘海忠。车间里机器停了大半，剩下的工人没心思干活，都在小声议论贾东旭的事。刘海忠蹲在角落抽烟，见他过来，赶紧掐灭烟起身：“老易，贾家那边怎么样了？没闹翻天吧？对了，刚才没见着何雨柱，那小子去哪了？办丧事人多，正好能让他搭把手。”
“闹得还不够凶？” 易中海揉着被贾张氏抓红的脸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仿佛被这摊子事搅得心力交瘁。听到刘海忠问何雨柱，他心里顿了顿，随即不动声色地回答：“那小子去昌平王家村做宴席了，昨天下午就跟厂里请假了，说是那边婚宴大，得去两天，今晚都不一定回来。” 他刻意避开提及何雨柱请假的巧合，只捡着 “做宴席” 的说，生怕刘海忠多问。
可没人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尖正悄悄蜷缩 —— 贾东旭死了！这个碍眼的家伙终于没了！棒梗这个亲儿子就不用叫别人爸了，自己的养老大计总算落了实。这份藏在心底的狂喜，几乎要顺着毛孔溢出来，他赶紧又揉了揉脸颊，用疼痛压下那股雀跃，接着抱怨：“那老太太一口一个老贾的机床事故，还狮子大开口要两千块补偿，邱主任都快被气炸了。现在得先把东旭的尸体从医院拉回来，你跟我一起，再叫上院里几个在厂里上班的。对了，办丧事的钱我先垫着，等补偿款下来再跟贾家算。”
刘海忠一听何雨柱不在，又听易中海要出钱，愣了愣：“嗨，这何雨柱也是，偏偏这时候去做宴席。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去叫人，三大爷家阎埠贵没上班，前院的六根在后勤，还有许大茂，要不要叫上他？”
“许大茂就算了。” 易中海摆着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帕边缘，表面是嫌许大茂添乱，心里却在偷笑 —— 许大茂眼尖，万一看出他眼底的笑意就麻烦了，还是六根这种老实人好，只会觉得他是个热心肠的大爷。“就叫六根，再找两个跟东旭关系还行的工友，赶紧走。”
没一会儿，刘海忠带着六根和两个工友过来。几人找了平板车，铺好帆布，跟着邱主任往医院赶。夜风掀起易中海的衣角，他却丝毫没觉得冷，反而浑身透着股轻快 —— 贾东旭再也没法对着棒梗说 “别总缠着易大爷”，再也没法对他的 “照顾” 挑三拣四。他走在最前面，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又赶紧用咳嗽掩住，转头对身后的人催促：“快点走，别磨蹭，天黑了路不好走。” 那语气里的急切，一半是装给人看的 “上心”，一半是真的想赶紧把这 “麻烦” 的尸体处理完，好开始下一步算计。
到了医院停尸间，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贾东旭的尸体盖着白布放在角落，易中海走上前，缓缓掀开白布一角。看着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他心里没有半分惋惜，反而像卸下了千斤重担，连呼吸都轻快了几分 —— 就是这张脸，以前总挡在他和棒梗之间；就是这个人，总想着跟他分贾家的 “主导权”。他甚至悄悄掐了下自己的手心，确认不是幻觉，随即又赶紧松开，脸上换上沉痛的表情，对着身后的人低声说：“都搭把手，小心点抬，别磕着东旭了。” 那语气温柔得像在对待亲人，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正欢呼雀跃。
几人把尸体抬上平板车，盖好帆布往回走。天已经黑了，路灯昏黄，照在平板车上透着凄凉。六根走在最后，小声跟工友嘀咕：“真没想到东旭哥就这么没了，还好有易大爷出钱…… 要是何雨柱在，还能多个人手。” 易中海听到这话，心里更乐了 —— 你看，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好人！没人会怀疑贾东旭的死跟他有关，往后他帮衬贾家，只会更顺理成章。可他表面上依旧是那副沉重的模样，甚至还叹了口气：“东旭这孩子，太可惜了，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
把平板车推回四合院门口，贾张氏扑过来哭喊，秦淮如哭得站不稳，邻居们围过来议论。易中海站在人群中，一边拍着贾张氏的背安抚，一边皱着眉对邻居说：“大家别围着了，明天还得办丧事，辛苦大伙过来搭把手。” 话音刚落，阎埠贵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手里还攥着个算盘，脸上堆着精明的笑：“老易啊，不是我不帮忙，你看我这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明天要是来帮忙，家里的活就没人干了，耽误一天工，少赚不少钱呢。你看这…… 是不是得给点辛苦费？”
易中海心里一沉，他早知道阎埠贵爱算计，没想到这时候还想着要钱。可当着这么多邻居的面，他又不能发作，只能强压着不满，语气平淡地说：“阎埠贵，东旭也是院里的人，邻里之间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办丧事的钱我都垫了，难道还缺你这点辛苦费？这样，明天管你三顿饭，再给你两毛钱，够你一天的工钱了吧？”
阎埠贵拨了拨算盘，眼睛转了转：“两毛钱…… 倒也差不多。行，那我明天一早就来，可别忘了管饭啊。” 说完，他又攥着算盘挤回人群，嘴里还小声嘀咕：“这要是不给钱，谁乐意白出力啊。” 易中海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冷笑一声，转头继续安抚贾张氏，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担忧的模样。
第二天一早，易中海让人买了肉和馒头，支起灶台办丧事。阎埠贵果然早早地就来了，先是围着灶台转了一圈，确认今天有肉吃，才拿起扫帚开始扫地。贾张氏趁人不注意，用黑布裹了十八斤肉藏进床底，这一幕正好被阎埠贵瞥见，他嘴角撇了撇，却没多说什么 —— 只要自己的辛苦费和饭有着落，贾家的事他才懒得管。易中海看在眼里，心里更清楚，阎埠贵这就是拿钱办事，往后要是用得上他，还得靠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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