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级……文明？”东叔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眉头重新锁紧，这个词对他、对在场所有人来说都太陌生了。刘叔、聂叔等人也是一脸茫然，刚刚浮起的喜悦瞬间凝固在脸上，被巨大的困惑取代。他们不明白何雨柱为何突然从具体的技术实现跳到了这样一个宏大而虚幻的概念上。
“柱子，什么是几级文明？”东叔代表众人问出了疑问，“这文明……如何分？有什么标准？”
何雨柱似乎早已预料到众人的反应。他身体微微后靠，用一种仿佛在陈述宇宙法则般的平静语气，描绘起那把衡量文明高度的标尺：
“简单地说，看一个文明能够驾驭的能量规模和活动的空间尺度。”他抬起一只手，手指随着话语轻轻点动，勾勒出那令人窒息的阶梯：
“比如说，”他用大家相对能理解的近未来场景切入，“如果我们的城市里，‘海车’——就是能在海陆空自由穿梭的载具——像现在的汽车一样满天飞，交通拥堵成为历史，空中航线密如蛛网。这看起来很高科技了，对吗？”
众人下意识地点头，这已经是他们梦想中的场景。
“但这，”何雨柱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估计算得上……零级文明后期，或者谨慎点说，是正在艰难地向一级文明进化的门槛上挣扎。”
“零级？”聂叔失声低呼。他们为之奋斗的“海车满天飞”的“未来”，在那个标尺上，竟然连一级都勉强？！
何雨柱没有停顿，继续描绘着更宏大的图景，每一幅画面都冲击着在场所有人固有的世界观：
“真正的一级文明是什么样？”他手指向上，仿佛指向星辰，“他们的飞船能够常态化地在行星间自由穿梭。地球不再是唯一的家园。火星、金星，甚至月球，被大规模改造，建立永久的、庞大的殖民地。在那里，人类可以像在地球上一样生存、繁衍、开采资源。星际移民成为常态，行星对他们而言，如同我们现在跨省旅行。”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不可思议的画面在众人脑海中形成冲击：“这，算得上是稳固的一级文明。”
刘叔的额头渗出了冷汗，火星改造？行星殖民地？这简直如同神话！
何雨柱的手指没有停下，继续向上攀升，指向那浩瀚的银河：
“那么二级文明呢？”他的声音带上了一种渺远感，“他们的活动范围不再局限于太阳系这小小的庭院。他们拥有成熟的恒星际飞船舰队，能够在银河系内相对自由地迁徙。开发有价值的恒星系，建立横跨星际的文明节点。他们的工程能力，已经能够触及星系内部的宏观结构。”他举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例子，“比如，为了某种巨大的能源需求或战略意图，他们有能力调整恒星的轨道——不是小行星，是恒星！就像……就像我们打渔时，为了鱼群聚集，调整几条船的相对位置。这，算得上是二级文明。”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调整恒星轨道？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在场所有人想象力的极限。刘叔手中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滚落到地面，他浑然不觉；聂叔张着嘴，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另一位负责财政后勤的叔辈，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抠着桌沿。
何雨柱的声音还在继续，平静得近乎冷酷：“至于三级文明……银河系对他们而言，可能只是一个池塘。他们能进行跨星系航行，实施真正意义上的星系级工程——比如，抽干一个星系的物质能量，或者编织星系级别的某种防御或通讯网络。更高级的……”他微微摇头，“那就暂且不用说了。”
他完成了那把跨越浩瀚星海的文明标尺的描绘，目光重新聚焦在脸色煞白的七位决策者身上，抛出了那个如同黑洞般吞噬一切希望的问题：
“现在，各位叔，大家觉得……以我们目前‘海车’都还只存在于实验室设想阶段，连地球这个摇篮都未能完全掌握的水平……我们算是几级？”
“什么？！”
几乎是何雨柱话音落下的瞬间，如同惊雷在小小的堂屋中炸响！
“啪！”
“哐当！”
东叔猛地一拍大腿，整个人如同触电般“霍”地站了起来！力量之大，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响声。紧接着，刘叔、聂叔、连同其他几位叔辈，也全都像被无形的巨手从座位上提了起来！动作之猛，带起了一阵风，吹得桌上的纸张哗哗作响。
东叔的脸涨得通红，眼珠子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死死地盯着何雨柱，嘴唇哆嗦着，仿佛想说什么，却因为巨大的震惊和恐惧而失语。
“零……零级？！”刘叔的声音嘶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我们……我们还在零级挣扎？！那……那刚才说的那些一级、二级……”
“柱子！”聂叔的声音带着尖锐的破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照你这么说！那些一级、二级、甚至三级文明……他们岂不是……岂不是如同天神一般？！他们……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们？！如果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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