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踱步,走到混沌钟面前,伸出脚,轻轻地踢了踢。
“当……”
一声沉闷的、毫无灵性的声响。
“钟是好钟,可惜,太吵。”他摇了摇头。
又走到河图洛书面前,瞥了一眼。
“图是好图,可惜,画得太花哨。”
最后,他停在业火红莲前,眉头微皱。
“莲花也是好莲花,可惜,杀气太重,会吓到我养的鱼。”
这些东西对后面的量劫,都有很重要的作用,陈长生觉得目前还是不要太过沾染因果比较好。
但帝俊、太一、冥河的心,随着他的每一句评价,都像是被万载玄冰包裹,一寸寸地沉入无底深渊。
他……他竟然一件都看不上?
连洪荒顶尖的先天至宝,在他眼中,都如同垃圾?
完了。
这次,真的完了。
连买命钱人家都嫌弃,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陷入深深绝望之时。
陈长生的声音,再次悠然响起。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们打坏了我山门前的清静,惊扰了我午睡的雅兴,总得留下点什么,当做赔偿吧。”
希望的曙光,瞬间降临!
“前辈请说!只要我等能做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冥河第一个嘶吼出声,声音因激动而剧烈颤抖,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
陈长生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思考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妖族天庭的阵营中,那棵巨大无比的、燃烧着金色火焰的扶桑神树虚影上。
“嗯……那棵树,看着还算精神,烧火应该不错。砍一根最粗的树枝下来。”
帝俊:“……”
太一:“……”
所有妖族:“……”
砍……砍扶桑神树……当柴烧?
那可是他们的圣树啊!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陈长生的目光又转向了冥河。
“你的血海,太脏,味道也不好。这样吧,把你那血海本源,抽一缕出来。我拿回去,看看能不能净化一下,给我家的莲花当肥料。”
冥河老祖一张脸瞬间憋成了猪肝色,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抽……抽血海本源……当肥料?
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最后,陈长生的目光,落在了那群跟风而来,此刻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大能身上。
“至于你们……”
他想了想,似乎觉得一个个点名太麻烦,便随意地一挥手。
“算了,你们太穷,看着也烦。”
“把你们身上所有的灵根种子、先天庚金、九天神水之类的材料,都留下。然后,滚吧。”
话音落下,那股镇压在所有人身上的无形意志,悄然散去。
久违的法力,如同潮水般,重新回到了他们的体内。
重获力量的感觉,非但没有让他们感到欣喜,反而让他们更加恐惧了!
他们没有丝毫犹豫,拼了命地将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材料、灵根种子,一股脑地全丢在了地上,然后化作一道道流光,头也不回地,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朝着远离不周山的方向,亡命奔逃!
那狼狈的模样,仿佛身后有什么洪荒巨兽在追赶。
帝俊和冥河,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在无尽的屈辱和对死亡的恐惧之间,选择了前者。帝俊咬碎钢牙,忍着心头滴血的剧痛,祭出法宝斩下了一截最粗壮的扶桑树枝;冥河则面如金纸,强行从元神深处逼出了一缕珍贵无比的血海本源。
做完这一切,他们连看都不敢再看陈长生一眼,卷起河图洛书、混沌钟和十二品红莲,带着剩下的妖族,仓皇逃离。
转眼间,刚才还热闹非凡的不周山脚,就只剩下了十二祖巫,以及那个躺在地上装死的鲲鹏。
陈长生看了一眼那根巨大的扶桑木,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这木头火力足,够自家那群小家伙冬天烤火用了。
又看了一眼那缕污秽的血海本源,随手一招,将其封印在一个光球里。
回头让小青研究研究,说不定真能变废为宝。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目光投向了装死的鲲鹏,淡淡地开口。
“还要躺到什么时候?”
装死的鲲鹏一个激灵,魂都快吓飞了,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他甚至不敢用法力修复伤势,就那么鼻青脸肿地跪伏在地,额头死死贴着冰冷的山岩,抖如筛糠。
“前辈饶命!晚辈有眼无珠,冲撞了前辈的清净,晚辈再也不敢了!”
陈长生看着跪在他面前颤抖不已的鲲鹏,他突然有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对着溪流一点,那缕被他随手丢弃的、散发着至高道韵的鸿蒙紫气,就那么轻飘飘地飞起,悬浮在了陈长生的指尖。
可鲲鹏认得!
那是鸿蒙紫气!是天道圣位的钥匙!是他背叛帝俊,算计红云,赌上一切都求而不得的东西!
一瞬间,贪婪的火焰在他元神深处疯狂燃起,几乎要烧毁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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