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血狼帮的地盘上,连着几日都透着股沉郁的静。白日里街巷空荡,家家户户关着门,只留道细缝往外瞅 —— 前几日一百多具尸体抬出城的场景还在眼前晃,砖缝里似还留着纸钱的灰烬。
百姓们攥着手里的铜板,心里七上八下:血狼帮倒了,其他帮派会不会打过来?往后的日子还能不能过?那个传得神乎其神的 “陆神仙”,到底是真有灵,还是帮众编出来唬人的?
可没等他们慌几天,日子竟渐渐透出了不一样的滋味 —— 临近的帮派没一个敢越界,连平日里总来街头晃悠的混混都没了踪影。
反倒是原血狼帮的残众,跟着王二虎立了个 “神佑帮”,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却半点儿没扰着百姓。
有人瞧见神佑帮的人砸了烟馆的烟枪,拆了妓院的招牌,连赌场里的赌桌都给劈了当柴烧;还有人见他们捧着账本,挨家挨户问商铺要不要续租,说话时客客气气,连嗓门都不敢大。
百姓们躲在门后看,心里的疑云却越来越重:这帮派,咋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几日,沈默白天在画像空间里啃着登真观的典籍 —— 竹简上的《阴阳吐纳诀》注解得细,绢布记的《符箓要义》还标着处玄的手札,他看得入了迷,连神印空间里的香火泛着光都没留意;到了夜里,便凝出淡金色的虚影,要么去朱秀才家议事,要么飘在神佑帮的地盘上转,看有没有人敢作乱。
这天夜里,朱秀才家的正厅亮着煤油灯,灯芯跳着暖光。沈默的虚影浮在八仙桌上方,衣袍上的纹路泛着微光;下面坐着王二虎、陈秀珍和朱秀才,朱秀才的妻子王金花端着茶壶,轻手轻脚地给几人添茶。
“二虎,神佑帮的事办得咋样了?” 沈默的声音淡却沉稳,落在地上竟带着些回响。
王二虎立马起身,双手垂在身侧,腰微微弯着,不敢抬头:“回陆神仙,有朱大叔帮衬,各堂口都立起来了 —— 管铺面的‘商堂’,管码头的‘漕堂’,管安保的‘卫堂’,头目都挑了老实能干的。接下来就等着装修铺面,把正经生意开起来。”
沈默点了点头,指尖泛着的微光晃了晃:“还有啥难处?”
王二虎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几分尴尬:“就是…… 地盘上还是冷清。我让弟兄们挨家喊百姓开门做生意,可前几天死了太多人,大家都怕,还是不敢出门。”
沈默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症结 —— 一夜死一百多人,任谁都得慌;再加上神佑帮的人以前都是混混,说的话哪有分量?
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多了几分决断:“吩咐下去,铺面装修别让帮里人干,去请附近的百姓来做,按天给工钱 —— 让他们亲手拆旧换新,才知道神佑帮是真要做正经事,不是装样子。”
他顿了顿,又道:“再招些年纪大的百姓,组个清洁队,给他们发工钱,让他们扫街道、清沟渠。这钱从地盘上的商铺收些管理费,帮里不许从中抽成。”
朱秀才一听,猛地拍了下大腿,眼里亮得很:“神君这法子高!既给百姓找了生计,又能让大家知道神佑帮的心意 —— 我看秀珍的药厂也能扩招,把规模做大些。一边是帮百姓干活挣钱,一边是平价的风寒药,日子久了,大家自然就不怕了。”
沈默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用捧我。你们应该知道民间传说,神灵最需要的是香火,你们办好这个事儿就好了。
今天就到这,都散了吧。”
几人起身躬身送他,直到沈默的虚影消散在空气里,才敢直起腰。
王二虎攥着拳头,心里的劲儿更足了;陈秀珍想着药厂的事,眼里也多了几分期待。
有了沈默的吩咐,神佑帮的动作快得很。第二天一早,帮里的人就扛着木板,在街巷口贴告示 ——“招工装修铺面,每日工钱五十文,管两顿饭”。
百姓们起初还不敢信,直到有个胆大的老汉去问,真领到了当天的工钱,还吃了顿白面馒头,消息才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
一时间,神佑帮的地盘上热闹了起来。男人们扛着木料、推着石灰,在铺子里敲敲打打;女人们也来帮忙,要么给工匠们做饭,要么帮着清理碎砖。
还有一群老汉老婆子,拿着扫帚、铁锨,分段扫起了街道 —— 以前堆了几十年的垃圾山,被一点点清走,露出了下面的青石板;连臭水沟都掏干净了,再也闻不到馊味儿。
陈秀珍的药厂也热闹非凡。宽大的地基上,工匠们正搭着砖木框架,锯木头的 “沙沙” 声、钉钉子的 “砰砰” 声混在一起;旁边的临时棚子里,七八个妇女围着大缸,有的捶打柳枝,有的过滤酒浸的柳枝水,蒸汽裹着淡淡的草药香,飘得满街都是。
“秀珍妹子,这药厂这么大,咱们做这么多药,能卖完吗?” 李大姐捶着柳枝,手上的力道都轻了些,眼里却亮着光 —— 她家里有个小儿子,去年冬天差点没熬过风寒,想起这事,声音都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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