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兴府的码头被晨光浸得发亮,城门楼子上的明教赤龙旗垂着金边,在风里舒展,金线绣的圣火纹路像活过来一般,映得旗下士卒的甲胄泛着冷光。
当那艘挂着赤龙旗的战舰破开晨雾,缓缓靠岸时,码头两侧的百姓自发的让开道路。
待到岳再兴现身甲板上,人群忽然爆发出冲天的欢呼声。
这些人有提着竹篮的妇人,篮子里的鲜花还沾着露水;有光着膀子的汉子,手里攥着刚编好的草绳,想帮着系船;还有扎着羊角辫的孩童,举着纸糊的小旗,跟着大人喊“明王万岁”。
岳再兴多年励精图治,龙兴府百姓的生活翻天覆地,对他有着永远不会动摇的敬服与忠诚。
热烈的欢呼声漫过水面,连战舰上的风帆都似被震得轻轻晃动。
谢逊被张无忌搀扶着走下船。
刚踏上码头的青石板,他的耳朵便动了动,两道熟悉的声音穿透喧闹,直直撞进他心里。
“狮王!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杨逍走在前面,范遥跟在身后,褪去了苦头陀的破僧衣,换上了明教紫袍,脸上的疤痕虽仍狰狞,眼神却热得像要烧起来。
杨逍一把攥住谢逊的手,朗声道:“好久不见,老夫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这老伙计了!”
“杨左使,范右使。”谢逊的声音沙哑,却带着笑意,“托教主和无忌的福,我这条老命,还能回来见弟兄们。”
殷天正这时也挤了过来,他穿着赭色劲装,拍在谢逊肩上的力道十足,震得谢逊都晃了晃。
“狮王!回来就好,咱们明教四大法王,总算又聚齐了!”
黛绮丝站在一旁,眼眸中亦是透着欢喜,上前叫道:“谢三哥。”
谢逊陡然听到黛绮丝的声音,也高兴的像个孩子:“好妹妹,咱们又见面了。”
说话间,韦一笑突然从人群里窜出来,像道青影般落在众人面前,手里举着圣火令。
“都别光顾着叙旧!看看这是什么!”
他将圣火令递到殷天正面前,声音洪亮。
“东海之上,波斯总教带着十余艘战船来犯,教主出手,不仅把他们打跑了,还把这圣火令给夺回来了!”
前来迎接的众人皆是一时间吃惊的瞪大眼睛。
殷天正接过圣火令,指尖摩挲着纹路,令牌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
“圣火令乃明教圣物,当年阳教主在位时便想寻回,如今终于归位。”
“咱们中土明教,如今才算真正没了半点缺漏!”
杨逍也凑过来,轻轻敲了敲圣火令,发出清脆的“当啷”声,笑道:“有教主坐镇,又有圣火令归位,往后江湖也好,朝堂也罢,再无人敢小觑咱们!”
岳再兴站在码头的石阶上,看着众人欢喜的模样。
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舟车劳顿,大家先回总坛歇息,有要事明日再议。”
次日清晨,明教总坛的大殿里檀香缭绕,供桌上的烛火燃得正旺,映得殿内的红木梁柱泛着油亮的光。
岳再兴坐在主位的楠木椅上,杨逍与范遥两位左右使分立两侧。
再往下左侧是谢逊、殷天正、韦一笑、黛绮丝四位法王,右侧是布袋和尚说不得、彭莹玉等五散人。
再然后就是五行旗旗主和各分坛坛主,人人神色肃穆,目光都落在殿中央的两张锦盒上。
“今日众兄弟齐聚,便是要解开倚天剑屠龙刀的秘密,了却这一桩江湖百年旧案。”
岳再兴起身,两名身着白袍的明教弟子捧着锦盒上前,盒盖打开的瞬间,两道光华同时亮起。
左边锦盒里是倚天剑,剑鞘镶着七颗鸽卵大的蓝宝石,剑柄缠着银白色的鲛绡,剑鞘末端坠着银铃,一动便发出细碎的声响。
右边锦盒里是屠龙刀,玄铁刀身泛着沉郁的暗光,刀背上刻着“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八个古篆,刀鞘是鲨鱼皮所制,摸上去糙而韧。
岳再兴左手握住倚天剑的剑柄,右手提起屠龙刀的刀柄,指尖传来刀剑不同的触感。
倚天剑的剑柄温润,屠龙刀的刀柄粗粝。
他深吸一口气,浑厚精纯的内力顺着手臂注入刀剑。
“铮——”
倚天剑出鞘,银辉洒满大殿,连烛火都似被压得暗了几分;屠龙刀则在他手中微微震颤,似在呼应。
众人屏息凝神,只见岳再兴双臂一振,倚天剑与屠龙刀“铛”地撞在一起!
那一声金铁交鸣格外刺耳,震得殿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殿外的飞鸟都被惊得四散飞起。
紧接着,“咔嚓”两声脆响,倚天剑从剑身中段裂开一道细纹,屠龙刀的刀身也出现了同样的裂痕。
不过瞬息,两道裂痕蔓延开来,“啪”的一声,刀剑双双折断,断口处露出中空的夹层,几张泛黄的纸卷从夹层里滑落,轻飘飘地落在铺着红绸的案几上。
最上面的纸卷用朱砂写就,字迹遒劲有力,带着几分杀伐之气,正是《武穆遗书》;
中间的纸卷边缘有些磨损,墨色虽淡,却字字清晰,是全本的《九阴真经》;
最下面的则是图谱,每一招都画得栩栩如生,旁侧还注着心法要诀,正是《降龙十八掌》的完整秘籍。
“北伐在即,派人将《武穆遗书》送给遇春兄弟,助他调度兵马,更快扫清元军。”
岳再兴拿起《武穆遗书》,递给五散人之中的彭莹玉。
“事关重大,有劳彭大师和周颠兄弟跑一趟,亲自交到常将军手中,万万不可有失。”
彭莹玉双手接过,躬身应道:“属下遵命!”
转身和周颠一起快步离去。
岳再兴又拿起《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递给杨逍:“这两本秘籍,便留在总坛,供诸位参考修习。”
在场明教高层皆是一喜,没想到教主竟如此大方!
杨逍恭敬的双手接过,指尖划过纸卷,眼里满是激动:“多谢教主!有此两本秘籍,我明教弟子的武功定能更上一层!”
范遥凑过来,看着《降龙十八掌》的图谱,忍不住赞叹:“这‘亢龙有悔’的招式,刚猛无俦,若能习得,对付元军的重甲兵再好不过!”
谢逊虽看不见,却侧耳听着,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
现在的明教勃勃生机,与当年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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