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么办?没有书怎么上课啊?”她焦急地说。
卫国挥了挥拳头:“谁有书?我去借!”
他那架势,不像是借,倒像是要抢。
林向阳被他逗笑了,摇摇头:“高中的课本,一般人家里不会有。借也不是长久之计。”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看来,还得去老地方碰碰运气。”
“老地方?”晓梅和卫国同时看向他。
“废品回收站。”林向阳吐出几个字。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以极低成本获取书籍的渠道。
虽然希望渺茫,犹如大海捞针,但总好过坐以待毙。
“废品站?”卫国挠挠头,“那里不都是破烂吗?”
“破烂里,有时候也能淘到宝贝。”
林向阳目光深邃,“尤其是……被人不当回事的‘纸破烂’。”
他想起了之前和晓梅在废品站找到旧课本和那张神秘机械图纸的经历。
知识在动荡或贫瘠的年代,往往是最先被轻视和丢弃的,但这恰恰给了有心人捡漏的机会。
第二天是周六,学校不上课。
林向阳起了个大早,吩咐晓梅和卫国看家,继续打理“互助组”的零碎活计,自己则揣上家里仅有的几毛钱零钱,再次前往城东那片熟悉的废品堆积场。
晨雾尚未散尽,废品站那歪斜的木栅栏门和空气中弥漫的铁锈、霉纸混合的气味,一如既往。
看站人刘海中大爷,依旧裹着那件油光锃亮的破棉袄,靠在一张破藤椅上,眯缝着眼,抱着个掉了漆的搪瓷缸子,小口抿着劣质的散装白酒,醉眼朦胧。
听到脚步声,他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见是林向阳,鼻子里哼了一声:“又是你小子?这回是淘换铁疙瘩,还是又看上啥‘破烂’了?”
言语间,带着几分熟稔和不易察觉的探究。
上次林向阳用铁料和钱换走那堆自行车“破烂”的事,他可还记着。
虽然当时觉得是笔划算买卖,但事后咂摸,总觉得这小子猴精猴精的,不做亏本生意,那些破烂里怕是真有点他老刘头看不出的门道。
林向阳脸上堆起惯有的、带着几分少年稚气的笑容:“刘大爷,早。这次不找铁疙瘩,想找点‘纸破烂’。”
“纸破烂?”刘海中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你要那玩意儿干啥?引火都嫌烟大。”
“嗨,还不是我那个妹妹,”
林向阳早就想好了说辞,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无奈。
“死心眼,就爱看个书认个字。家里那几本早翻烂了,非缠着我给她找新的。我这当大哥的,没办法,只能来您这儿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人家不要的旧书旧报,挑几本字多的、厚实点的,拿回去糊弄糊弄她。”
他巧妙地将需求转移到“妹妹爱学习”上,合情合理,又不会引人怀疑他真正目的是寻找高中教材。
刘海中撇撇嘴,显然对“爱学习”这种理由不以为然,但也没多问,只是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一样:
“里边儿堆旧报纸杂书的那旮旯,自己去找!老规矩,论斤称,五分钱一斤,别给老子翻乱了!”
“好嘞,谢谢刘大爷!”
林向阳应了一声,熟门熟路地钻进了那片由各种废旧纸张、书籍堆积而成的小山。
与堆放金属废料的那边不同,纸堆这边气味更加复杂浓烈。
霉味、尘土味、以及某种说不清的腐败气息混杂在一起,直冲鼻腔。
光线昏暗,只有从破烂顶棚缝隙透进的几缕微光,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无数尘埃。
林向阳挽起袖子,毫不在意地开始翻找。
这里简直就是一座被时代遗忘的、杂乱无章的纸质坟墓。
破碎的报纸、泛黄的杂志、缺页的小说、模糊不清的宣传画、甚至还有不知哪个单位的废弃文件……各种纸张纠缠在一起,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他耐心地扒开着,手指很快就被灰尘和偶尔出现的尖锐纸边染黑、划伤。
找到的书籍大多是不成套的旧小说、扫盲读物、或者是早已过时的政策宣传手册,对他毫无用处。
时间一点点过去,汗水混合着灰尘,在他额头上留下泥痕。
希望如同这昏暗光线中的尘埃,看似无处不在,却难以抓住实体。
难道这次真的要空手而归?
他直起腰,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目光扫过纸堆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似乎压着几本特别厚实的、封面颜色深暗的册子。
心中一动,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挪过去,费力地将那几本册子从沉重的挤压下抽了出来。
灰尘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拂去封面上的积尘,几行清晰的、带着独特异域风格的字母映入眼帘——是俄文!
林向阳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迅速辨认着书名和作者。
《Алге6ра》(代数)!《Геометрия》(几何)!《Фи3ика》(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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