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随着暮色加深变得更急。陈砚撑着伞快步走在人行道上,裤脚已经被雨水打湿大半,贴在小腿上凉得发僵,但他丝毫没在意 —— 贴身口袋里的金属发卡硌着掌心,背包里的罗盘还在隐隐发烫,刚才在老楼里看到的红衣身影,像一帧模糊却挥之不去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反复闪现。
《城市拾遗》的编辑部在一栋老旧写字楼的 12 层,面积不大,总共也就六七个工位,靠窗的位置堆着半人高的旧报纸和民俗书籍,空气中混杂着油墨和咖啡的味道。陈砚推开门时,只有林晓还在工位上,她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正对着电脑屏幕噼里啪啦地打字,桌上还放着一杯没喝完的热可可。
“可算回来了!” 林晓听到开门声,抬头看到浑身湿漉漉的陈砚,立刻起身拿起旁边的干毛巾递过去,“你这是掉进水里了?雨下这么大还往外跑,主编刚才又来催你那篇老城区的稿子了,说下周一就要排版。”
陈砚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走到自己的工位前坐下,背包往桌上一放,就迫不及待地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个变形的粉色发卡,放在林晓面前。“你看这个。”
林晓凑过来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这不是…… 陈玥当年戴过的发卡吗?你在哪找到的?” 她和陈砚是大学同学,也是少数知道陈玥失踪真相的人,当年陈玥的生日会,她还见过这个发卡。
“东山路老街区,就是陈玥最后出现的那栋老楼二楼。” 陈砚的声音有些低沉,他指尖轻轻摩挲着发卡上脱落的漆皮,“还有,我今天在那里,好像看到她了。”
“看到陈玥了?” 林晓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手里的鼠标都停了下来,“真的假的?她在哪?你跟她说话了吗?”
陈砚摇了摇头,把今天在拆迁区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晓 —— 保安大叔提到的红衣传闻、罗盘的异常转动、突然出现又消失的红色身影,还有那股不合时宜的栀子花香。“她背对着我,没说话,我刚想靠近,她就不见了。我不知道那是幻觉,还是……”
他没说下去,但林晓明白他的意思。这三年来,陈砚为了找陈玥,几乎走遍了滨海市所有与 “灵异” 沾边的地方,也听过无数奇奇怪怪的说法,可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有这么具体的线索 —— 不仅找到了发卡,还看到了疑似陈玥的身影。
林晓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陈砚的肩膀,轻声说:“不管那是什么,至少这是个线索。对了,我今天整理旧档案的时候,发现了一份关于东山路红衣传闻的资料,说不定能帮上你。”
她转身从身后的档案柜里翻出一个蓝色封面的文件夹,上面贴着 “东山路异闻” 的标签,纸张已经有些泛黄。“这是咱们杂志十年前的投稿,作者没留真名,只写了‘老住户’,里面记了好几个关于红衣女孩的故事,你看看。”
陈砚接过文件夹,翻开第一页,里面是手写的字迹,娟秀工整。开头第一句就是:“东山路老街区的红衣女孩,不是近几年才有的,我小时候就见过,那时候这片区还没要拆呢。”
往下翻,里面记了好几个案例:1998 年,有个老太太晚上出门倒垃圾,看到一个穿红衣的女孩在老楼楼下跳皮筋,嘴里还哼着童谣,可等她喊了一声,女孩就不见了;2005 年,一个高中生晚自习回家,路过那栋三层小楼,看到二楼阳台站着个红衣女孩,朝他挥手,他以为是同学恶作剧,第二天去学校问,根本没人穿红衣服;还有 2018 年,也就是陈玥失踪前一年,有个拆迁工人说,半夜在工地值班,看到红衣女孩在废墟里走,手里还拿着一个粉色的发卡。
“粉色发卡……” 陈砚的手指顿在这句话上,心脏猛地一缩。2018 年,那时候陈玥还没失踪,这个发卡是他 2019 年送给陈玥的生日礼物,怎么会出现在 2018 年的记录里?
“是不是觉得奇怪?” 林晓看出了他的疑惑,“我当时看到这里也觉得不对劲,所以特意查了一下,发现这个投稿人留的联系方式是空号,地址也是假的,就跟凭空出现的一样。”
陈砚继续往下翻,最后一页夹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是那栋三层小楼,楼前站着一个穿红衣的女孩,背对着镜头,看不清脸,但她的发型和身形,跟陈玥有几分相似。照片的右下角写着日期:1987 年 6 月 15 日。
“1987 年……” 陈砚喃喃自语,这一年,陈玥还没出生,更别说去东山路了。难道说,东山路的红衣女孩,真的不是陈玥,而是另一个人?可他今天看到的身影,还有那个发卡,又该怎么解释?
“对了,主编刚才跟我说,想让你做一个‘滨海市老城区灵异传闻’的系列选题,东山路只是其中一个,还有几个地方也有类似的怪谈,比如西巷的旧医院、南门口的老戏台,都有人投稿说见过奇怪的东西。” 林晓突然想起主编的话,“说不定你可以借着这个选题,多查几个地方,看看这些传闻之间有没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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