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歌坐在床沿,双手抱膝,将脸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耸动,发出压抑的、细弱的啜泣声。
他的目光却透过手臂的缝隙,冷静地扫视着这间狭小出租屋的每一个角落。
很快,慕笙歌的表演就有了收获。
就在正对着床头的旧书架上,一个纽扣大小的黑色物体,毫不掩饰地镶嵌在一本厚厚的词典书脊凹陷处,正闪烁着极其微弱的、代表工作状态的红光。
果然。
慕笙歌心中冷笑,面上却适时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梨花带雨、写满惊恐与无助的脸。
他像是被那红光吓到,身体往后缩了缩,眼神怯怯地望着那个摄像头,仿佛那是什么噬人的怪兽。
慕笙歌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要去够那个摄像头,身体因为前倾,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宽松的旧T恤向上移动,
露出一截白皙柔韧,带着薄肌的腰肢,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带着一种脆弱易折的美感。
这个动作他做得极其自然,仿佛完全是出于恐惧下的本能反应。
慕笙歌维持着这个姿势几秒,目光与那闪烁的红光“对视”着,
眼泪流得更凶了,最终像是耗尽了所有勇气,无力地垂下手,将脸重新埋进膝盖,发出更委屈的呜咽声。
哭了半晌,他才像是想起什么,摸索着从枕头下拿出自己那部屏幕都有些裂纹的旧手机。
手指颤抖着解锁,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条未读短信,来自一个未知号码。
点开,内容映入眼帘:
【宝宝,你也不想自己的■照被人看见吧?所以,请不要报警哦。(??ω??)】
语气甚至带着点故作可爱的生硬,与其威胁的内容形成诡异反差。
慕笙歌盯着那条短信,嘴唇哆嗦着,像是气极了,又怕极了,最终只从齿缝里挤出一声低低的、带着哭腔的咒骂:
“神经病……”
他手指悬在拨号盘上,犹豫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敢按下那三个数字,像是真的被那条漏洞百出的威胁短信吓住了。
认命般将手机扔到一边,整个人蜷缩起来,拉过被子将自己蒙头盖住,只在被窝里留下细微的、受惊小动物般的颤抖。
在被子的掩盖下,慕笙歌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恐惧?
只有一片冰封的冷静和一丝玩味的笑意。
连张实际的照片都不发出来佐证,是压根没拍,还是……舍不得让别人看见,只想独自占有?
阿墨这次扮演的角色,还真是……既变态,又透着一股笨拙的“纯情”。
——/.
某栋高级公寓内。
黎阡墨坐在宽大的电竞椅上,面前并排摆放着数个显示器,
其中一个正清晰地播放着出租屋内慕笙歌无助崩溃的全过程。
看着他的笙笙宝宝因为发现摄像头而惊恐落泪,因为那条短信而害怕咒骂,最后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蜷缩进被子里……
黎阡墨的脸上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异常的红晕,呼吸都变得急促沉重起来。
他的宝宝……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连害怕的样子,都这么迷人,这么……让人想要更加过分地欺负他,看他露出更多不一样的表情。
思绪不由得飘回一个星期前。
那是在一辆拥挤的晚高峰公交车上。
黎阡墨原本烦躁于周遭浑浊的空气,直到不经意地一瞥,看到了靠窗位置的那个青年。
青年戴着老土的黑框眼镜,脸色苍白,眼底带着浓重的倦色,显然是刚被社会毒打过的疲惫社畜。
可就是那样一副狼狈的模样,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清冷孤绝的气质,
如同淤泥中悄然绽放的白莲,瞬间击中了黎阡墨那颗早已扭曲的心。
只一眼,他就知道,自己想要这个人。
只是动用了些手段,很快查清了青年的信息。
慕笙歌,二十三岁,父母早逝,在舅舅家长大,关系疏离。
大学毕业后便独自在这座城市的城中村租了个小单间,目前在一家规模可观的公司当程序员,过着典型的996社畜生活。
那些加班到深夜,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出租屋的监控画面,
在黎阡墨眼中,非但不显得狼狈,反而充满了一种引人摧毁、再独占的脆弱美感。
好想……好想把他的每一面,都记录下来,珍藏起来。
——/.
出租屋内,慕笙歌似乎终于从“打击”中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
他掀开被子,重新戴上那副黑框眼镜,开始在自己的小屋里仔细地“搜查”起来。
慕笙歌找得格外认真。
墙角的插座旁,窗帘的挂钩上,旧风扇的扇叶后面,甚至是他那台二手笔记本电脑的摄像头旁边……一个个纽扣大小的摄像头被他精准地找了出来。
前前后后,竟然足足有二十多个。
还好,浴室里没有……慕笙歌检查完最后一个角落,心里有些小失望。
他看着手里那一小堆“战利品”,沉默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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