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花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碎花红袄,个子不高,
但骨架粗大,皮肤黝黑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干农活的好手。
脸上带着初来大城市的怯懦和好奇,但那双微微上挑的三角眼,
却时不时闪过一丝,与怯懦不太相符的精明和打量。
贾张氏在自家门口勉强挂了块红布,算是迎亲。
她拉着张金花的手,对着围观看热闹的邻居,扯着嗓子介绍:
“这就是我儿媳妇,张金花!以后就是咱老贾家的人了!金花,快叫人!”
语气里带着一种宣告主权的得意。
张金花低着头,大声叫了一圈“大爷”、“大妈”,
声音倒是响亮,透着一股子乡下姑娘的敞亮劲儿。
但当她目光扫过何家正屋,
闻到何家飘出的饭菜香,看到何雨柱穿着体面工装,
秦淮茹抱着白白胖胖孩子,站在门口看热闹时,
那眼神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还是被何雨天捕捉到了。
何雨天冷笑,希望能来个胆大的。
可能是有何雨天压着,或者是没有易中海纵容。
这个贾张氏比较正常,没有做出那些堵门要份子钱的骚操作。
简单的仪式就在贾家门口完成。
没有酒席,贾张氏只象征性,抓了几把花生瓜子分给邻居。
便拉着新媳妇进了那间逼仄的西厢房。
门一关,堂屋里面很快传出了贾张氏教导声:
“……以后手脚麻利点!眼里要有活!”
“……何家那狐狸精,少看!那是火坑跳出来的破落户,攀上傻柱才过上好日子!”
“……咱们家虽然现在挤点,但你男人是工人!有户口!跟着你婆婆我,吃不了亏!”
何雨柱撇撇嘴,对秦淮茹小声道:
“听见没?这就开始立规矩了。这新媳妇,瞧着也不是省油的灯。”
秦淮茹抱着安安,轻轻拍着,没说话,只是眼神里带着一丝对张金花踏入火坑的怜悯。
何雨天站在嫂子身边,念力悄无声息延伸过去。
贾家屋内,张金花低头听贾张氏的训话,唯唯诺诺应着“是”、“知道了”。
但当贾张氏背过身去倒水时,张金花抬起头,
飞快扫了一眼这狭小破旧的屋子,又透过窗户缝看了一眼何家亮着灯的窗户,
嘴角极其细微向下撇了撇,那眼神里哪还有半分怯懦?
而当她目光落到桌上那碟花生瓜子上时,一脸嫌弃。
加强版贾张氏?
何雨天心中冷笑。
这张金花,表面看着老实巴交,甚至有点木讷,
但那骨子里的贪婪和对现状的不满,简直与贾张氏如出一辙。
甚至……可能更懂得隐忍,更善于伪装。
贾家娶回这尊神,恐怕不是添丁进口的喜事,而是引狼入室,祸起萧墙的开端。
也不知道贾东旭能不能活到挂墙上的那一天。
贾张氏还在喋喋不休,
“……记住了!离何家那小鬼头远点!那是个邪门的!跟他沾上边没好事!易中海就是被他害的……
“还有傻柱,那就是个没脑子的夯货……”
张金花听着,眼神闪烁,嘴上应着,心里却在飞快盘算:
邪门的小鬼?不是维修神童吗?
厨子?大房子?顿顿有肉吃?孩子白白胖胖?
这何家……听着可比这抠搜的贾家强太多了。
婆婆这么恨何家,肯定是被人家收拾过。
看来,这院里真正有本事的,不是咋咋呼呼的婆婆,
也不是那个扫厕所的易中海,
而是那个邪门的小鬼和他那个傻哥哥?
张金花手指捻着衣角,一个模糊的念头在她心里滋生:也许……机会不在贾家,而在对面?
她来城市,那是为了不用干农活,来过好日子的。
何雨天收回了念力,嘴角弧度更深了。
禽兽窝里又添了一头小母狼。
这四合院的水,被张金花这一搅,怕是会越来越浑,越来越有趣了。
就是不知道,这新来的,是先把贾家啃得骨头都不剩,
还是……忍不住先朝他何家伸爪子?
贾东旭和张金花的新婚夜,西厢房堂间里,没有半分新人该有的温存。
昏黄煤油灯下,
贾东旭喝了两盅劣质烧酒,脸上潮红。
他瞥了眼坐在床沿,双手紧张绞着衣角的张金花。
那身半旧红袄透着寒酸,哪有半分秦淮茹穿花衣的俏模样?
“愣着干啥?脱衣服睡觉!”贾东旭扯掉工装外套,语气满是不耐烦。
张金花身子一僵,怯生生抬头看了他一眼。
看在他喝醉了酒,又长的好看的份上,便不多言。
窸窸窣窣解开了棉袄扣子。
她常年干农活,身子骨结实得像头小牛,此刻在陌生环境里缩着肩,倒显出几分笨拙。
贾东旭躺在床上,脑子里却不受控制想着秦淮茹。
她笑起来时眼角弯弯的样子,
她低头喂奶时专注的侧脸,
甚至她当初被自己堵在胡同里时,那又羞又恼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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