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棚内死一样的寂静被瞬间打破。
顾母第一个扑了上来,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儿子的胳膊,指甲深陷,几乎要掐进肉里。
她仰着头,一双浑浊的泪眼写满了极致的悲痛与恐惧,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霆渊!我的儿!你…你怎么样?!”
“那女魔头…她…她把你……”
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化作绝望的呜咽。
顾父、沈清砚、苏沐风、叶骁……所有人的视线都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他身上,充满了急切、悲痛和一种锥心刺骨的探究。
他们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他眉宇间化不开的疲惫与沉郁,看着他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嘴唇。
这副模样,在所有人眼中,都是遭受了天大折磨与屈辱的铁证!
是憔悴!是隐忍!是无声的痛苦!
顾霆渊的脑海里,轰然炸响林见微那句轻飘飘却恐怖至极的威胁——“扒皮抽筋做灯笼”!
他想到草棚里这些老弱妇孺,想到传言中那个女魔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邪性手段……
他紧抿着嘴唇,脸色铁青,喉结滚动了一下,极其艰难地,缓缓摇了摇头。
一个动作,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家人眼中,这无力的摇头,分明是默认了最坏的猜想!
“畜生啊!”顾老爷子发出一声悲怆至极的怒吼,拳头狠狠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咳得撕心裂肺。
“我的儿啊!”顾母眼前一黑,整个人瘫软下去,被顾父死死抱住,夫妻俩相拥痛哭。
苏沐风猛地一拳砸在土墙上,土屑簌簌落下,他双目赤红,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老子跟她拼了!”
叶骁脸色煞白,眼神阴鸷得骇人。
沈清砚扶着自己的祖父,镜片后的眼神沉痛冰冷,闪烁着危险的光。
草棚内,悲愤、屈辱、绝望的情绪轰然引爆!
哭声、骂声、捶胸顿足声交织在一起,气氛压抑到了冰点!
所有人都沉浸在为顾霆渊感到的巨大屈辱之中,对林见微的恨意,已然滔天!
顾霆渊看着家人悲痛欲绝的模样,看着苏沐风和叶骁眼中那股不顾一切的疯狂,心脏骤然一缩!
不行!
绝对不能让他们冲动!
那女魔头的威胁,绝不是玩笑!
一旦他们有任何异动,这个草棚里所有的人,都会立刻遭殃!
什么警告!什么压力!他全都顾不上了!
必须稳住他们!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顾霆渊的低喝沙哑干涩,却像一道炸雷,在悲声震天的草棚里轰然炸响!
所有的哭骂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望向他,惊愕,且不解。
顾霆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在家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用一种极其压抑、甚至带着几分荒谬的语气,艰难开口:
“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这句话,让刚刚凝固的空气再次碎裂!
“什么?!”顾母猛地止住哭声,瞪大了眼睛。
苏沐风满脸错愕:“什么都没发生?那你这一晚上……”
“她只让我写东西。”
顾霆渊的声音艰涩无比,复述一个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荒诞故事。
“写我们四家所有人,姓名、年龄、过往、特长、伤病……所有能写的一切。”
草棚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所有人都懵了。
“写…写这个?”沈清砚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不解,“为什么?”
顾霆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只是命令,天亮前写完。”
“然后…她就自己看书,后来…她就熄灯睡觉了。”
他说出“睡觉”两个字时,语气里充满了无法言喻的荒谬感。
“睡觉?!”叶骁失声叫道,满脸的匪夷所思,“那…那你这一晚上就…就坐在那儿写东西?!她什么都没干?!”
“是。”
顾霆渊眼中是同样的困惑与沉重。
“她只是…最后警告我,昨晚的一切,敢对外吐露半个字……”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复述着那道令人不寒而栗的命令,声音低沉压抑,像地底吹出的寒风。
“…她就把我们四家老小的皮,一层层扒下来,做成灯笼,挂在农场门口。”
死寂。
比之前更深的、带着冰冷寒意的死寂,彻底笼罩了草棚。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从极致的悲愤,瞬间转为极致的茫然、难以置信,和……一种从脊椎骨缝里钻出来的、深入骨髓的寒意!
写档案?
睡觉?
然后是……扒皮做灯笼的威胁?!
这和他们预想的任何一种“伺候”的场景都天差地别!
这简直……让人毛骨悚然,又完全无法理解!
那个女魔头……她到底是个什么疯子?!
草棚内,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一张张茫然失措的面孔。
仇恨的火焰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刺骨的迷雾和无法抑制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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