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木错的晨光总带着点碎金般的暖意,这天尤其不同。第一缕阳光刚漫过湖面,就被产房窗户上的剪纸映成了星星点点——那是苏晴提前三天就剪好的百子图,红纸边缘还沾着没干的金粉,在风里轻轻颤动,像要把所有的喜气都抖落出来。窗棂上缠着的经幡被晨风吹得“哗啦”响,远处传来藏獒低沉的吠声,混着湖面上掠过的水鸟啼鸣,把营地的清晨搅得热闹又鲜活。
“哇——”
一声清亮的啼哭撞破晨雾,惊飞了檐下栖息的水鸟。苏晴额上沁着的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滑,浸湿了耳后的发丝,她指尖攥着的帕子早就湿透,却顾不上擦,只盯着襁褓里那个皱巴巴的小家伙傻笑。小家伙闭着眼,睫毛像沾了露水的蒲公英绒毛,小拳头攥得紧实,哭声脆生生的,把窗外飘进来的经幡声都盖了过去。
毕邪闯进来时带了一身湖风,玄色长袍下摆沾着草叶和泥土——他刚在湖边替孩子祈福,石头垒的玛尼堆又高了三层,最顶上那块石头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看见苏晴怀里的小生命,他那双总带着点冷意的眼睛瞬间软了,像被纳木错的湖水浸过似的,连脚步都放轻了,小心翼翼伸出手,指尖悬在半空半天不敢落下,生怕粗粝的指腹擦伤那嫩得像豆腐的皮肤。
“叫……叫毕守吧。”毕邪的声音还有点抖,目光扫过苏晴床头那串守护铃——那是他跑遍藏区的寺庙求来的,铃舌是玄铁铸的,铃身刻满了“守”字纹,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上面,映得满室都是细碎的光斑,“守得住你,守得住孩子,守得住这纳木错的日月。”
苏晴笑出了泪花,泪水滴在襁褓的棉布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把孩子往毕邪怀里推了推:“你瞧瞧,这眉眼,多像你年轻时候。刚出生就这么有劲儿,哭声比藏獒崽子还响亮。”
毕守仿佛听懂了,小嘴一瘪,居然对着毕邪的手指啃了起来,力道不大,却痒得毕邪猛地缩回手,耳根腾地红了——想当年面对黑雾都面不改色的人,此刻竟被个刚出生的娃娃吓得手足无措。他笨手笨脚地托着襁褓,像捧着团易碎的光,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一口气吹跑了这小小的生命。
消息像长了翅膀,半个时辰就传遍了营地。林婉清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赶来时,步子晃悠得像踩在棉花上,手里还攥着块温热的青稞饼——那是她凌晨爬起来烤的,灶火映着她的脸,把饼边烤得金黄,说给苏晴补力气。刚到门口,肚子里的小家伙就不乐意了,一脚踹在她肋下,疼得她扶着门框直吸气。
“别急啊,小祖宗。”林婉清揉着肚子笑,额上也渗着薄汗,“你毕玄姐姐还没出来,你倒先急了?等会儿让你毕守哥哥给你当榜样,咱们慢慢来。”
话刚落音,产房里又传出一声啼哭,比毕守的哭声更绵些,像沾了露水的柳枝,轻轻扫过人心尖。阿宁第一个冲进去,手里的药箱“哐当”撞在门槛上,铜锁磕出个小坑,她也顾不上,只见林婉清鬓角的汗湿成了片,怀里的女娃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珠黑得像纳木错深处的黑曜石,活像滴落在青石板上的晨露。
“毕玄。”林婉清的声音带着产后的沙哑,却字字清晰,她抬手拂过女娃的额头,指尖的温度让小家伙眨了眨眼,“玄门的玄,要她记得,这天地万物的道理,都藏在心里呢。”
阿宁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从怀里掏出个布包,粗布一层叠一层,解开时还带着她身上的体温,里面是五十根细细的银链,每根链尾都坠着枚小银锁,锁身上刻着不同的符文——那是她翻遍玄门典籍,找了五十种辟邪的咒文,熬夜打了三个月才成的。银锁被摩挲得发亮,显然是天天揣在怀里焐着的。
“给……给孩子们戴上。”阿宁的声音有点哽咽,指尖捏着银链微微发颤,“能挡灾……我求了寺里的喇嘛开光的,保准平平安安。”
毕玄像是认识她似的,小手一把抓住银链,冰凉的银锁贴在掌心,她居然“咯咯”笑出了声,口水顺着下巴滴在锁面上,映出一道小小的彩虹。林婉清笑着擦掉她下巴上的口水:“这孩子,倒和阿宁姨投缘。”
自打两个孩子来了,营地的日子像泡在了蜜罐里,连风都带着甜气。毕守满月那天,毕邪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只雪白的藏獒幼崽,毛蓬松得像团云,脖子上系着红绸带,上面绣着个“守”字。小家伙刚学会翻身,就趴在獒崽背上,小短腿蹬来蹬去,獒崽乖得像尊雕塑,连尾巴都不敢摇,生怕把背上的“小祖宗”颠下来。苏晴坐在毡房门口晒太阳,手里织着件小坎肩,针脚里都藏着笑意:“你看毕守这性子,跟你一样,天生就爱折腾。昨天把毡房里的羊毛球扒得满地都是,还对着镜子学你皱眉呢。”
毕邪正蹲在地上给獒崽喂羊奶,搪瓷碗里的羊奶冒着热气,他用指尖沾了点试试温度,才推到獒崽嘴边。闻言抬头,鼻尖蹭到了趴在獒崽背上的毕守的脚丫,痒得毕守“咯咯”直笑,尿了他一脖子。毕邪也不恼,用袖子一抹,反而笑得更欢:“折腾好,折腾才活得结实。你看纳木错的湖水,不也是天天翻着浪,才清得见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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