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茶馆里的故事
汴京城南的“老茶坊”是两界交汇的奇地——门楣上挂着人间的红灯笼,流苏垂落时能扫到幽冥飘来的磷火;门帘绣着幽冥的缠枝莲,花瓣边缘却沾着人间的柳絮,风一吹就簌簌掉白绒。穿粗布短打的脚夫刚放下肩上的货担,就和飘着半透明身影的亡魂在同一张八仙桌旁坐下,前者吆喝着要壶碧螺春,后者指尖划过茶杯,杯沿立刻凝出层薄霜。唯一的规矩写在柜台后的木牌上:“莫谈生死簿,只说人间事”,字迹是用朱砂混着幽冥的墨写的,白天看是正楷,夜里就变成了鬼画符。
此刻已近黄昏,说书先生的醒木在青石台上“啪”地一响,满堂的喧闹像被按了暂停键。穿蓝布衫的账房先生正用算盘噼里啪啦算账,闻言停了手;啃着酱肘子的壮汉把肉叼在嘴里,油乎乎的手悬在半空;连角落里那只总爱偷茶喝的黑猫都竖起了耳朵,尾巴尖卷成个问号。
“诸位客官,今日咱们说段新的——《毕邪神异录之云顶天宫》!”说书先生折扇一展,露出扇面上烫金的“玄门”二字,扇骨敲着桌面,“话说三年前那场大乱,云顶天宫的雪下了七天七夜,鹅毛似的,把三十里山路都埋了。幽冥瘴气顺着裂缝往上冒,冻得石头都能掉渣!七个走南闯北的盗墓老手,仗着手里有祖传的‘避寒符’就敢往里闯,领头的是河北来的张老三,据说能单手掰断青铜锁,结果呢?”他猛地收扇,指节叩着桌面,“刚摸到天宫第三层,脚下的冰面突然‘咔嚓’裂开,数不清的冰刺从底下窜出来,跟水晶柱子似的,把人钉在半空!”
“我知道我知道!”穿蓝布褂子的茶博士捧着铜壶跑过来,壶嘴还冒着热气,他胳膊肘撞翻了邻座的空碗,忙不迭道歉,“那些冰刺上裹着幽冥的黑风,沾着点皮肉就往骨头里钻,七个大男人疼得直哆嗦,魂儿都快被冻出来了!张老三的二徒弟,那小伙子壮得像头熊,被冰刺穿了胳膊,当场就哭了,喊着要娘呢!”
角落里穿粗布衫的货郎——也就是化名为“阿叶”的毕邪,正低头用草绳捆着背篓里的针线,闻言指尖顿了顿。他记得那天的雪确实大,鹅毛雪片砸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幽冥裂缝是前一晚被一群偷挖冰晶的山匪炸开的,他们想拿冰晶去黑市换钱,却不知那是幽冥与人间的界碑。瘴气混着寒气凝成冰刺,他赶到时,七个盗墓人里已有三个的魂体开始发蓝,像被冻住的火焰,再晚一步就要被拖进幽冥道了。
“就在这时!”说书先生的声音陡然拔高,惊得账房先生的算盘珠子掉了两颗,“东边的云层‘哗啦’破开个口子,一道金光裹着团暖气流过来——诸位猜猜是谁?”
“毕邪大人!”满堂异口同声,震得梁上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穿棉袍的老掌柜摸着山羊胡笑:“除了毕邪大人,谁能让幽冥瘴气听话?去年城西乱葬岗闹鬼,就是他往那儿插了根桃木枝,第二天坟头都长新草了!”
“正是!”说书先生拍着桌子,指节都红了,“毕邪大人落在冰刺丛里,连斗篷都没掸,就那么站着,指尖往冰刺上一点——你们猜怎么着?那些能冻裂精钢的冰刺,跟化了的糖似的,‘滴答滴答’往地上淌水,还冒着白气呢!他给七个盗墓人每人塞了颗‘暖魂丹’,那丹药是用忘川岸边的向阳草做的,含在嘴里跟吃蜜饯似的,魂体上的蓝气‘唰’地就退了!”
穿青布衫的后生听得眼睛发直,手里的《毕邪传》都快攥皱了,书角卷得像朵菊花。“先生,那暖魂丹真有这么神?”他咽了口唾沫,“我二舅姥爷去年被阴差勾错了魂,回来后总说冷,三伏天还裹棉袄,能不能求一颗?”
“傻小子,”邻座的老亡魂敲了敲他的脑袋,魂体半透明的手指点着书页,“毕邪大人的丹药哪能随便求?不过听说啊,他常化作权夫、货郎,往穷人家的窗台上放艾草包,那包儿里的药草,效果跟暖魂丹差不离呢!前儿个我还见他往李寡妇家窗台塞了个,第二天李寡妇的小儿子就不咳嗽了。”
阿叶往嘴里送茶的动作顿了顿。他确实常往孤苦人家的窗台上放艾草包,那是用人间的陈艾混着幽冥的暖阳草晒的,驱驱寒气罢了,哪有老亡魂说的那么神。倒是上个月在洛阳城,他见个卖花姑娘总咳嗽,脸白得像纸,就往她花篓里塞了包。第二天路过时,姑娘正哼着小曲浇花,脸都红润了,辫梢还别着朵刚摘的蔷薇,看见他就笑,递过来朵半开的,说“这花配你的背篓”。
“我还见过毕邪大人骑九尾狐呢!”醉醺醺的王二麻子突然拍着桌子站起来,酒葫芦在腰间晃悠,酒液洒在裤腿上都没察觉,“就在邙山古墓,他穿得跟我这身差不多,灰扑扑的短打,背篓里装着串糖葫芦,红通通的,看着就甜!”
“又吹!”穿绿袄的小媳妇笑他,手里的绣花针在布上戳出个小洞,“上回你说见着毕邪大人跟花妖对弈,棋盘还是用古墓里的玉璧做的呢!怎么着,这次又编新花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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