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被何雨柱强行塑造、弹射而出的“深渊之种”,微小如尘,却凝聚着“寂灭碎片”最本源的一丝“虚无”气息,以及从薇奥菈共生体中剥离出的、最狂暴混乱的能量残渣。它被混沌原点之力紧紧包裹,如同给剧毒之物套上了一层诱人的糖衣,散发着一种极其矛盾又极具诱惑力的波动——既是万物终结的冰冷沉寂,又蕴含着混乱崩坏前的最后疯狂。
这波动,顺着那尚未被“庭灵”完全隔绝的、与“星海猎犬”之间因“寂灭回响”而产生的微弱意念联系,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星海彼端那狂暴的意志!
“吼——!!!”
一道并非通过声音,而是直接在理念层面炸响的、充满了极致贪婪与狂喜的“咆哮”,隔着无尽星海,悍然传来!那“炽热蛮横”的视线,之前因坐标模糊而产生的焦躁与困惑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现了“无上珍馐”般的、近乎癫狂的专注!
它完全放弃了那广域扩散的、效率较低的暗红色污染波纹,所有的意念、所有的力量,都如同探出的无形触手,死死锁定了那颗微小的“深渊之种”!在它的感知中,这颗“种子”蕴含的“虚无”本质,远比那个新生的“理念生态”和那个畸变的共生体更具吸引力!那是更接近宇宙终极真相的“美味”!
“它上钩了!”何雨水捂着胸口,感受着那来自星空的、几乎要将人灵魂都吸走的恐怖专注力,既庆幸又担忧。
只见星空中,那道“炽热蛮横”的意念核心,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在理念感知中),其本体似乎正在以一种超越常规物理规则的方式,疯狂地调整航向,撕裂空间,朝着“深渊之种”被抛出的方向,以一种近乎自杀式的、不顾一切的速度,飙射而来!它所过之处,连星光都仿佛被其贪婪的意念所吞噬、扭曲!
“加速了!它的速度在呈指数级提升!”陆研究员看着记录仪上瞬间爆表的读数,声音发颤,“按照这个趋势……它抵达太阳系边缘的时间,可能会缩短到……十几个地球时!”
十几个小时!
压力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因为猎犬的“疯狂”而变得更加迫在眉睫!
但好消息是,它的目标,暂时从四合院本身,转移到了那颗被抛向相反方向(何雨柱刻意控制的方向)的“深渊之种”上。只要“种子”不被立刻捕获,就能为四合院争取到宝贵的喘息时间!
然而,何雨柱的状态却极其糟糕。
强行分离并引导那丝“寂灭碎片”的本质气息,几乎等于在他灵魂核心最脆弱的地方剜了一刀!那不仅仅是能量消耗,更是本源的震荡与损伤。他脸色金纸,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若非与“庭灵”深度融合,得到整个院落生态和集体意念的支撑,恐怕早已意识溃散。
“哥!”何雨水冲上前扶住他,感受着他体内气息的紊乱与虚弱,心如刀绞。
“没……没事……”何雨柱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嘶哑,“还……还死不了……抓紧时间……”
他强忍着灵魂撕裂般的剧痛和阵阵袭来的眩晕感,再次将意识沉入“庭灵”。现在远未到放松的时候!“星海猎犬”只是被暂时引开,薇奥菈的转化尚未完成,“庭灵”自身也需要在这极致的压力下快速成长。
院内,所有人都明白时间的宝贵。无需多言,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驱使着每一个人。
老槐树的清辉以前所未有的强度洒落,不再温和,而是带着一种“破而后立”的决绝,加速拆解、转化薇奥菈身上那些顽固的畸变结构。
石板路的脉动如同密集的战鼓,将秩序之力催发到极致,稳固着因高速转化而有些动荡的生态根基。
居民们的集体意念空前凝聚,所有的恐惧、担忧都被转化为一股强大的、支持“庭灵”、支持何雨柱的信念洪流。连贾张氏都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不知是在求神拜佛还是在给自己打气。
在这种内外交困的极致压力下,“庭灵”的成长速度陡然加快!它对能量的吸收、对规则的适应、对内部矛盾的调和能力,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院落的光芒变得更加内敛而深邃,砖瓦草木之间流转的意念更加灵动和谐。
而悬浮的薇奥菈,在那狂暴却精准的“手术”下,身体扭曲的幅度逐渐减小,那灰败与银白交织的颜色开始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接近老槐树生机与石板路沉稳的、温和的流光。她无意识散发的坐标信号几乎微不可察,那畸变共生体被强行分解、转化,其有害的部分被剥离、封印或中和,而一些中性的、甚至有益的特性,则被“庭灵”小心翼翼地吸收、借鉴。
时间,在无声的拼搏与星空的追逐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何雨柱一边强撑着重伤的意识引导“庭灵”,一边分出一丝心神,遥遥感应着那颗“深渊之种”的状态以及“星海猎犬”的追击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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