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青牛村东头的了望塔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喊:“蝗灾来了!比上次多十倍!黑紫色的虫子,还会叮人!”
林小满猛地从粮种库的草垛上弹起来,手里还攥着生父手札中 “紫花地丁急救法” 的页角。
她冲到村口,顺着村民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北方天际线被黑压压的虫群覆盖,“嗡嗡” 的振翅声像闷雷般滚来,离村子不足十里。
更可怕的是,虫群边缘零星散落着几只通体黑紫的毒飞虫,正围着一棵枯树疯狂啃咬,树干瞬间就成了光秃秃的木杆。
“大家快按之前的安排行动!” 林小满的声音穿透慌乱的人群。
“张婶带妇女煮紫花地丁水,每人必须喝一碗;李伯带壮丁往防火沟里倒煤油,再把艾草捆成束,每隔三步插一束;护卫队跟我去村口,用渔网先挡一波毒飞虫!”
可刚布置完,村西头就传来哭喊声 —— 两个去后山割艾草的村民被毒飞虫叮咬,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黑紫。
林小满心里一紧,赶紧让人把他们抬到晒谷场,用煮好的紫花地丁水擦拭伤口,又灌下两碗汤药。
看着村民痛苦的模样,她突然想起手札里的话:“变异毒蝗怕碱性物质,草木灰水可驱之。”
“王狗蛋!你带几个村民去灶房和马棚,收集所有草木灰,用温水调成糊状,装到陶罐里分给大家!”
林小满一边指挥,一边往自己身上抹草木灰糊 —— 果然,靠近的几只毒飞虫闻到气味,立刻调转方向飞走了。
村民们见状,纷纷效仿,很快每个人身上都涂满了草木灰糊。
秦峰带着一半护卫队赶回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又惊又喜:“林总督,这法子真管用!我那边已经控制住那个县令,还带了两百个村民来支援,现在就去加固防线!”
可虫群已经逼近到村口,第一批毒飞虫冲破渔网,朝着人群扑来。
林小满立刻下令点燃艾草束,浓烟滚滚升起,混合着草木灰的气味,形成一道 “防护烟墙”。
毒飞虫撞上烟墙,纷纷掉在地上挣扎,没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可蝗群却丝毫没有退缩,反而加快速度,铺天盖地地往防火沟扑来。
“倒油!点火!” 林小满大喊。李伯立刻让人把煤油倒进防火沟,点燃火把扔进去,火焰 “轰” 地窜起三尺高,把扑过来的蝗群烧成了焦黑的碎屑。
可蝗群实在太多,前面的虫子被烧死,后面的虫子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往前冲,防火沟的火焰渐渐被虫尸压得微弱下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 云溪县、石岗村等四个县的村民,扛着干草、提着煤油罐赶来,为首的正是之前推诿的三个县令。
“林总督!我们来晚了!” 其中一个县令红着脸说,“我们已经组织好五县的联防队,带了五千斤草木灰和三千束艾草,一定能守住青牛村!”
林小满大喜过望,立刻重新分工:“五县村民分成五组,每组守一个方向的防线,用草木灰糊 + 艾草烟 + 防火沟三重防御;”
“护卫队分成两队,一队巡逻救治中毒者,一队跟着秦统领去后山,防止蝗群绕路偷袭粮种库!”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五县村民虽来自不同地方,却配合得格外默契 —— 有的往防火沟添干草,有的给同伴补草木灰糊,有的抬着中毒者去晒谷场救治。
陈阿婆和苏婉也带着妇女们,推着装满紫花地丁水的木桶,在防线间穿梭,给每个人递上一碗热汤。
王有财守在粮种库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长杆,杆头绑着蘸了煤油的布条,只要有漏网的蝗群靠近,就点燃布条挥舞驱赶。
他看着远处忙碌的人群,突然对身边的林大郎说:“大郎,你爹以前做错了很多事,这次咱们一定要帮小满姑娘守住粮种库,不然对不起五县的百姓。”
王大郎用力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树枝。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蝗群的攻势渐渐减弱,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虫尸,防火沟里的火焰也慢慢熄灭。
林小满靠在一棵桑树上,刚想喘口气,就见秦峰急匆匆跑过来:“林总督,不好了!后山发现一条密道,有一小群蝗群已经钻进去,朝着粮种库去了!”
林小满心里一咯噔,粮种库是五县的希望,绝不能被蝗群破坏!她立刻带着几个护卫,往后山密道跑。
刚到密道口,就听到里面传来 “沙沙” 的啃咬声 —— 蝗群已经钻进粮种库的后门,正围着装玉米种的陶罐啃咬!
“快灭火把!用草木灰糊!” 林小满一边喊,一边往虫群里撒草木灰糊。
护卫们也跟着行动,可蝗群数量虽少,却格外顽固,死死咬着陶罐不放。
王有财听到动静,也带着王大郎跑过来,三人合力用布巾裹住陶罐,才把蝗群赶了出去。
检查粮种库时,林小满发现有两罐小麦种被虫咬了个洞,种子撒了一地,还有几只毒飞虫藏在暗格里,正往装水稻种的陶罐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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