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泛着冷光,上证指数的 K 线图像被一把钝刀劈过,从 3200 点直直坠向 2000 点以下,没有任何反弹的迹象。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停在上午 9 点 47 分,距离开盘仅 47 分钟,跌停板的股票已经铺满了整个界面,红色的 “卖单” 数字像密密麻麻的血点,在黑色背景下格外刺眼。更诡异的是,所有 K 线的颜色都变了 —— 不是正常的红涨绿跌,而是泛着淡紫色的黑,像被魂核粉末染过,每一次跳动,都和桌角的魂石探测器产生同步的嗡鸣。
“不可能。” 林辰的指尖按在键盘上,却没敢敲下平仓指令。他在华尔街操盘时见过无数次暴跌,次贷危机、熔断机制触发,都有迹可循,但这次不一样 —— 没有利空消息,没有大额抛售,K 线像被无形的手往下拽,每一笔成交的单子,都带着一股熟悉的阴气,和黑风谷仓库里魂核粉的气息一模一样。
桌角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安全区物资负责人小李发来的消息,语音里带着哭腔:“林先生!超市的压缩饼干涨到 50 块一包了!供货商说上游断货,还要涨!王奶奶的降压药也没了,药店说进价翻了十倍,进不起货……”
林辰的心脏猛地沉了下去。他打开另一个屏幕,大宗商品期货界面同样一片混乱 —— 大米、面粉、食用油的价格在一小时内翻倍,黄金期货却断崖式下跌,走势图和上证指数的黑紫色 K 线如出一辙。他抓起魂石探测器,探头贴近屏幕,探测器瞬间变红,屏幕上弹出一行警告:“检测到高强度魂核波动,与 K 线数据同步,阳间电子设备已被地府能量干扰!”
“是阎罗王。” 林辰的声音沙哑,他想起在黑风谷看到的魂核装置,“他不止想制造阴兵傀儡,还想通过干扰阳间经济,让幸存者陷入混乱,这样就没人能阻止他血月之夜打开冥府圣殿!”
他抓起电脑冲向沈砚的帐篷,路上的安全区广场已经乱成了粥。几个志愿者围着物资帐篷争吵,有人手里攥着皱巴巴的现金,却买不到一瓶水;一个穿校服的女孩抱着空饭盒坐在地上哭,她的妈妈在红雾中失踪,剩下的钱只够买两包泡面,现在却连泡面都没了;最角落的地方,王奶奶靠在墙上,手里攥着空药瓶,脸色苍白得像纸,呼吸越来越急促。
“沈砚!出事了!” 林辰冲进帐篷,把电脑放在沈砚面前,“阎罗王用魂核干扰阳间电子设备,股市崩盘,物价暴涨,再这样下去,安全区的幸存者会因为缺粮缺药出事!”
沈砚刚把冥府圣殿地图收好,听到这话立刻凑到屏幕前。黑紫色的 K 线在他眼前跳动,饕餮印记突然发烫,掌心传来细微的刺痛 —— 不是阴兵靠近的感觉,是更广泛的、像潮水一样的负面情绪,从城市的各个角落涌来,焦虑、恐惧、绝望,这些情绪被魂核放大,又反过来强化了 K 线的异常。
“情绪共鸣。” 温知夏的声音从帐篷门口传来,她刚给王奶奶喂了点糖水,手里的医疗箱还沾着药渍,“魂核不仅干扰设备,还在吸收阳间人的负面情绪,情绪越浓,经济崩溃越快,形成恶性循环。王奶奶刚才说,她儿子在证券公司上班,今早开盘后就联系不上了,电话里只有电流声,还夹杂着‘阎’字的发音。”
沈砚的眼神冷了下来。他抓起陌刀,紫檀木盒揣在怀里:“林辰,你能定位魂核装置的位置吗?干扰电子设备,肯定有信号源头。”
“能。” 林辰快速敲击键盘,屏幕上弹出一张沪市地图,十几个红色的光点在闪烁,“魂核装置在城市的金融节点,证券交易所、银行数据中心、期货公司机房,每个光点都是一个干扰源,其中最大的光点在陆家嘴的金融中心,那里是主装置,只要毁掉主装置,其他的就能暂时瘫痪。”
“赵烈,你带五个活阴兵,去银行数据中心和期货机房,毁掉副装置。” 沈砚的声音斩钉截铁,“林辰,你跟我去金融中心,找到主装置。温知夏,你留在安全区,照顾伤员和老人,尤其是王奶奶,她的血压很不稳定,需要随时监测。”
“我也去。” 温知夏立刻反对,她把医疗箱背在肩上,钢笔握在手里,“金融中心人多,肯定有被情绪影响的普通人,我能处理伤口,还能帮你们用蓝光压制魂核的情绪干扰,你们需要医疗支持。”
沈砚看着她的眼睛 —— 里面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并肩作战的坚定,像上次在黑风谷仓库,她毫不犹豫地跟着冲进阴兵埋伏圈一样。他点了点头:“好,但你一定要跟在我身边,别离开魂石母的蓝光范围。”
三人朝着陆家嘴金融中心出发。路上的景象比安全区更吓人。沿街的银行门口排着长队,人们举着银行卡和现金,朝着银行的玻璃门冲撞,保安拿着盾牌抵挡,却挡不住越来越浓的焦虑情绪;证券交易所的门口,几个中年人坐在地上,手里攥着股票账户的打印单,单子上的黑紫色 K 线像一道伤疤,有人把单子撕得粉碎,哭喊声在街道上回荡;最惨的是超市门口,货架已经被抢空,地上散落着包装袋和空瓶,一个母亲抱着哭着要饼干的孩子,蹲在地上无助地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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