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泛白,夜凰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如意客栈的房间。
身上带着夜露与草木的清冷气息,眼神却比寒星更亮。
王铁柱几乎在她推窗而入的瞬间惊醒,揉了揉眼睛,看到姐姐安然归来,心下莫名一松,连忙起身。“姐姐,你回来了。”
“嗯。”夜凰应了一声,迅速换下夜行衣,动作流畅不见丝毫疲惫,“准备最后一场。今日一切照旧,但需更加留意身边细微之处。”
她并未透露昨夜所见,但语气中的凝重让王铁柱瞬间绷紧了神经。
“是!”王铁柱不敢多问,重重点头。
最后一场府试,考的是诗赋与策问,最为考验学子的才情与见识,也是拉开差距的关键。
王铁柱深知其重要性,将全部心神沉入临考前的最后准备。
两人依旧步行前往考院。
街道上的人群似乎比前两日更多了些,其中夹杂着一些目光闪烁、不似学子家眷的身影。
夜凰眼角余光扫过,心中冷笑,看来对方并未放弃考场内的刁难,或许这最后一场,才是真正的考验。
送至考院门口,夜凰照例拍了拍王铁柱的肩膀,那股沉静的力量再次传递过去:“心无旁骛,我等你。”
王铁柱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汇入人流。
夜凰并未立刻离去,她看似随意地站在街角,目光却快速扫视着考院外围每一个可疑的角落。
她注意到,今日维持秩序的衙役中,多了几个生面孔,眼神锐利,步履沉稳,不似普通差役。
而在对面茶楼的二楼窗口,似乎有视线若有若无地投向考院大门。
果然有布置。
只是不知,这最后的手段会以何种形式出现。
她不动声色,转身融入人群,并未返回后巷的马车。
而是绕行至考院另一侧的一处杂货摊前,佯装挑选货物,实则选了一个能同时监视考院大门和对面茶楼的角度,静静潜伏下来。
考院内,王铁柱踏入号舍,心境与前两日又有不同。
经过姐姐连日来的锤炼与考场风波洗礼,他心志愈发坚韧。
铺开试卷,看到诗赋题目乃是以“边塞”为题,策问则涉及漕运利弊,皆是宏大题材。
他凝神思索,并未急于动笔,而是先在腹中细细推敲。
他知道,场内场外,皆有风雨。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将手中这笔墨化作最锋利的矛,刺破一切阻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考场内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场外,夜凰如同雕塑般站立了近一个时辰,目光偶尔扫过杂货摊上的粗糙陶器,耳朵却捕捉着周遭一切细微的声响。
突然,考院内隐约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是从王铁柱所在的乙字区域方向传来!
但骚动很快被压制下去,并未扩大。
夜凰眼神一凛,心知对方果然动手了,只是不知具体情形。
她强忍住立刻潜入查探的冲动,保持原位,继续观察。
此刻妄动,反而可能落入对方圈套。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对面茶楼二楼窗口的那个人影似乎接到了一个信号,微微点头,随即离开了窗口。
夜凰心中念头飞转,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买下一个小陶罐,付了钱,如同寻常妇人般缓步离开。
她并未走远,而是再次绕回考院后侧一处相对僻静的围墙下。
这里距离乙字区域较近。
她屏息凝神,将听觉提升到极限。
隐约能听到墙内巡考衙役低沉的呵斥声,以及一个学子带着哭腔的辩解声,似乎是在指责旁人干扰他答题,但很快被压制下去。
干扰答题?栽赃陷害?
夜凰瞬间明白了对方的伎俩。
想必是派人故意在王铁柱附近制造动静,然后反诬是他所为,试图扰乱其心志,甚至取消其成绩。
只是,从结果看,这伎俩似乎并未成功。
是因为王铁柱应对得当,还是考官明察秋毫?
无论如何,这最后一场的明枪暗箭,看来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终场锣声终于敲响。
学子们如同潮水般涌出考院大门,人人脸上带着解脱、疲惫与忐忑交织的复杂神情。
王铁柱随着人流走出,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异常明亮。
他快步走到与姐姐约定的街角,看到夜凰等在那里,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姐姐,考完了。”他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坚定。
“嗯。”夜凰目光扫过他,见他虽显疲惫但精神尚可,微微颔首,“回去说。”
两人依旧步行,穿行在熙攘的人群中。
王铁柱低声将考场内的插曲告知:在他专心策论时,邻号一个书生突然惊呼笔墨被碰洒,污了试卷,并指认是王铁柱起身时衣带拂过所致。
当时巡考官员立刻过来查问。
“那你如何应对?”夜凰问。
“我谨记姐姐教诲,未曾慌乱。”王铁柱道,“我平静陈述自己一直安坐答题,未曾有大动作,并请官员查验我衣袍是否沾有墨迹,以及那书生试卷污损的程度和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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