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夫子语塞,他哪敢真找人对质,本就是凭空诬陷,“那小贩早已不知去向!但此书内容与你教授弟子之物如出一辙,不是你,还能有谁?!”
“哦?如出一辙?”夜凰挑眉,“那请问孙夫子,此书第三页第二行,那道鸡兔同笼之题,答案是几何?”
“呃……”孙夫子根本没细看那书,顿时卡壳,脸憋得通红。
夜凰不等他回答,继续道:“再者,圣人之道,便排斥实用之学吗?《周礼》有云:‘九数’乃君子六艺之一!
算学可明道理、丈田亩、清账目、兴水利,何以就成了‘商贾之术’、‘玷污圣学’?”
她目光扫过那些学究和围观人群:“难道诸位家中理财记账、买卖粮米,皆不需计算?
县尊老爷治理地方,征收赋税,清理刑名,哪一样离得开算学?
若按孙夫子所言,岂非天下账房、县衙户房书吏,皆成了‘离经叛道’之徒?”
一番话,条理清晰,引经据典,又贴合实际,说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不少围观的百姓暗自点头,觉得这夜姑娘说得在理,算账过日子谁不用啊?
那几个学究也被问住,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孙夫子见势不妙,急忙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你这是强词夺理!算学自是可用,但岂是蒙童正道?你分明是避重就轻!你书院教授这等东西,就是不对!”
“哦?”夜凰眼神骤然锐利起来,“那敢问孙夫子,德云书院教授的正道又是什么?
是教会学生如何无凭无据、血口喷人?还是教会学生如何趋炎附势、为虎作伥?!”
她一步踏前,气势逼人:“我夜凰办学,有教无类!因材施教!弟子若于经义有悟性,我便教其圣贤之道,明理知义!
若于算学有天赋,我便教其计数管理,日后即便不能科举入仕,亦能有一技之长,安身立命,不成为社会蛀虫!这有何错?!”
“反倒是孙夫子您!三番两次前来寻衅,上次诬我卖毒菜不成,此次又凭空污我学风!
我倒要问问,您这般行径,可符合圣人所言‘君子之道’?可对得起您‘夫子’之称?!”
字字铿锵,句句诛心!
孙夫子被怼得面红耳赤,气血上涌,指着夜凰“你……你……”了半天,一口气没上来,竟差点晕厥过去,幸亏被身后学生扶住。
围观人群中发出低低的嗤笑声。
孙夫子今日这脸,可是丢大了!
那几个同来的学究也觉颜面无光,讪讪地不敢再多言。
夜凰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朗声道:“诸位乡亲都在此,正好做个见证!我清风书院,行事光明磊落,教学问心无愧!
日后若再有人无端诽谤,休怪我夜凰不客气,定要拉他去县尊老爷面前,辩个是非曲直!”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狼狈不堪的孙夫子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
孙夫子气得浑身发抖,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最终在一片议论和嘲笑声中,被学生搀扶着,灰溜溜地挤出了人群。
德云书院,再次铩羽而归。
经此一闹,清风书院和“女先生”夜凰的名声,反而在街坊邻里中更响亮了些。
许多人虽然觉得女子教书有些怪异,但却不得不承认,这夜姑娘确实有几分胆识和口才,教的也是实在东西。
几天后,石小石带来了关于“张瘸子”的消息。
“夜枭大人!查到了!”石小石有些兴奋,“张瘸子原来是个老讼师!以前在衙门里帮人写状纸打官司,很有名气。
但因为脾气倔,得罪了人,后来腿被人打瘸了,就很少出面了,现在住在城西棺材铺后面的小巷里,穷困潦倒。”
老讼师?得罪人被打瘸?
夜凰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难怪钱税吏会忌惮他。
一个熟悉衙门律法、又与之有旧怨的老讼师,确实是个潜在的麻烦。
“他最近情况如何?可有什么难处?”夜凰问。
“听说他有个小孙女,病了很久了,没钱抓药,日子很难过。”石小石补充道。
夜凰沉吟片刻,心中有了计较。
“很好。准备一下,今晚,我去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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