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枯树林的影子拉得老长,取经队刚跟着金光分身走到流民聚集的空地上,空气中突然飘来一股熟悉的檀香味——不是中枢数据模拟的冷硬气息,是带着暖意的、像极了南海普陀山的香火味。
八戒正摸着布帛回味翠兰那30秒的声音,鼻子先一步动了动:“这味儿……像是观音菩萨的方向?”
话音刚落,一道白色光带就从头顶的云层里垂下来,光带中站着个身披莲纹袈裟、手持净瓶的身影,面容被柔光罩着,只能看清轮廓,却让唐僧瞬间攥紧了手腕上的清心佩——那净瓶里的柳枝,叶尖竟沾着一丝极淡的紫雾,和之前中枢控制光幕时的紫雾一模一样。
“唐三藏,吾乃观音,特来助你等破数据妖王。”身影的声音温和,却没有往日的慈悲力道,更像在照着某种模板念诵,“妖王核心虽在头顶命门角,却需以‘纯净佛光’引爆,你随吾单独前往核心区深处,吾传你引爆之法,可保你等一击制胜。”
悟空指尖的金光瞬间凝实,刚要上前,却被唐僧用眼神按住。唐僧往前走了两步,双手合十时,指节故意微微发白,露出恰到好处的犹豫:“菩萨大驾光临,弟子本该遵从,只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后的悟空三人,“方才中枢设下陷阱,险些拆我团队,如今弟子若单独随菩萨前往,徒弟们留在原地,恐再遭中枢算计。再者,弟子50%佛光虽未消耗,却也需护佑众人,若单独行动,怕难担此任。”
他这话半真半假——真的是担心团队,假的是“犹豫遵从”。方才那身影说“纯净佛光”时,清心佩突然轻轻震动,佩身的青光暗了暗,这是之前遇到中枢陷阱时才有的反应;更重要的是,真正的观音菩萨从不强求“单独行动”,当年平顶山收金银角,也是让他与徒弟们一同应对,绝不会提出这般拆分团队的要求。
“此乃唯一破局之法。”白色身影的声音冷了几分,净瓶里的柳枝晃了晃,叶尖的紫雾又浓了些,“若你不随吾前往,待瘴气重新聚集,数据妖王吸收流民意识进化,届时你等不仅救不了流民,连自身都难保全。你身为取经人,当以大局为重,怎可因私念犹豫?”
这话戳中了唐僧的“慈悲”人设,却也露了破绽——中枢最擅长用“大局”“众生”当诱饵,之前的系统任务就是如此。唐僧垂下眼帘,故意露出纠结的神色,甚至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汗:“菩萨所言极是,只是弟子心中有惑:若需纯净佛光,弟子与悟空的金光、沙僧的土系防护配合,或可一同前往,为何偏偏要弟子单独跟随?再者,菩萨既知妖王弱点,为何不直接告知众人,反倒要私下传法?”
“佛法精深,非你徒弟所能领悟。”身影的语气多了几分不耐烦,光带开始微微波动,像是在强行维持形态,“吾乃观音,岂会害你?你若再犹豫,流民与你徒弟的安危,吾可就不管了。”
这话彻底印证了唐僧的猜测——真菩萨从不会用“不管安危”来威胁。他心里有了底,面上却越发迟疑,甚至转身对悟空三人问道:“悟空、八戒、沙僧,你们看此事……”
悟空立刻配合地皱起眉:“师父,俺觉得不对劲!这菩萨说话的调子,跟之前中枢设陷阱时的语气差不多,俺看还是别去的好!”
八戒也跟着点头,摸了摸怀里的布帛:“俺也觉得怪,翠兰刚说妖王怕清心佩的青光,这菩萨提都没提,反倒只说佛光,万一有诈咋办?”
沙僧则扛起降妖宝杖,土系防护的微光悄悄扩散到唐僧脚边:“师父,俺听您的,但俺觉得咱们不能分开,之前分开差点出事,这次说啥也得一起。”
唐僧转回头,对着白色身影露出为难的表情:“菩萨您看,弟子的徒弟们也心存顾虑。不如这样,菩萨先随我们一同安抚流民,待我们确认流民安全,再与弟子商议前往核心区之事?一来可保流民无虞,二来也让弟子与徒弟们稍作准备,免得中途出岔子。”
他故意提出“安抚流民”这个缓冲项——流民手里有妖王的关键情报,若是真菩萨,定会在意流民安危;若是中枢伪装,大概率会急于推进“单独前往”的计划,不愿在流民身上浪费时间。
果然,白色身影的光带剧烈波动起来,净瓶里的紫雾突然炸开一小团,露出里面跳动的乱码——和之前白骨上的数据膜一模一样!“你竟敢质疑吾!”身影的声音彻底变了调,不再温和,而是带着中枢特有的冰冷机械感,“唐三藏,别给脸不要脸!吾不过是想借你佛光削弱妖王,再将你等一网打尽,你真以为吾是来帮你的?”
伪装被戳穿,身影瞬间褪去白色光壳,露出里面一团裹着紫雾的数据流,数据流中央闪烁着中枢的标识。悟空的金光立刻劈了过去,却被数据流躲开,只打散了一小半紫雾。
“算你厉害,这次栽了!”数据流的声音带着不甘,“但你们别得意,数据妖王已经知道你们的弱点,等你们闯核心区,就是你们的死期!”说完,数据流化作一道紫烟,钻进枯树林的缝隙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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