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浪拍打着河岸的礁石,卷起的沙粒在空中凝成灰黄色的雾。取经团队站在流沙河岸边时,连风都带着股咸腥的冷意——这河不同于鹰愁涧的清幽,水面翻涌着暗黑色的漩涡,水底偶尔传来模糊的呜咽,像是有无数冤魂在挣扎。白龙马往后退了半步,马额的灵脉徽章亮起,淡蓝色光幕扫过河面,弹出一行警示:【检测到强烈怨念波动,水域危险等级:高】。
“这破河看着就邪门!”八戒捂着鼻子往后躲,九齿钉耙在手里转了个圈,“师父,俺看这河底指定有妖精,说不定还藏着吃人的玩意儿!”他刚说完,水面突然“咕嘟”冒起个大泡,泡里浮着半块白骨,又很快沉了下去,吓得他往沙僧身后缩了缩。
悟空扛着金箍棒走到河边,火眼金睛里闪过金光,眉头皱了起来:“这水里不光有妖气,还有股很老的怨气,像是积了上百年。而且……”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沙僧身上,“沙师弟,你盯着这河的眼神不对劲,难不成你认识这地方?”
这话让唐僧也看向沙僧。沙僧握着月牙铲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流沙河,他怎么会不认识?这里曾是他的地盘,他做卷帘大将被贬下凡后,就在这河里吃人,更遑论……那九颗挂在脖子上、后来随菩萨点化消失的骷髅头,正是前九世唐僧的残魂所化。
就在他喉结滚动,想开口解释时,掌心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他低头一看,淡金色的光幕竟从月牙铲的铲尖亮起,不同于悟空的金属色、八戒的粉色、白龙马的蓝色,这光幕像裹了层佛光,上面的文字带着沉甸甸的宿命感:
【检测到宿主与流沙河因果羁绊激活,沙僧因果系统正式启动】
【当前因果状态:与“金蝉子转世”深度绑定(宿主曾吞噬九世唐僧残魂,因果债待偿)】
【紧急预警:第十世唐僧(当前宿主玄奘)将至流沙河劫点——此为金蝉子转世最终闭环,渡不过则取经大业功亏一篑】
【因果提示:河底藏有九世唐僧残魂所化的怨灵,将在今夜子时现身,试图阻拦渡河;宿主需以“忏悔之力”安抚怨灵,方可打开安全渡河口】
光幕只亮了五秒,却让沙僧的后背惊出一层冷汗。第十世唐僧……最终闭环……他攥紧月牙铲,指腹蹭过铲身上的纹路——原来菩萨让他跟着师父西行,不只是赎罪,还要亲手了结自己造下的因果。
“沙师弟,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唐僧走过来,伸手想拍他的肩膀,却被沙僧下意识地躲开。沙僧连忙稳住心神,把光幕的事压在心底,声音有些沙哑:“师父,俺……俺以前就是在这流沙河修行的,知道这河的凶险。今夜子时水流会变急,怨灵会出来作祟,咱们得提前准备。”
悟空挑了挑眉,火眼金睛扫过沙僧的掌心——方才那淡金色的光,带着佛门的因果气,倒像是专门为沙僧量身定做的系统。他没点破,只是顺着话头说:“怨灵?正好,俺的金箍棒还没打过怨灵,今夜倒要会会。”
八戒在旁咋舌:“怨灵?那玩意儿能吃吗?要是不能吃,俺老猪可不想半夜起来折腾。”他说着,摸了摸怀里的油纸包——那是太白金星给的御膳房肉包,还剩两个,得省着点吃。
唐僧没理会八戒的抱怨,目光落在翻涌的河面上,语气带着悲悯:“那些怨灵定是有冤屈未了,才会在此纠缠。沙僧,你既熟悉这里,可有安抚之法?”
沙僧抬起头,迎上唐僧的目光——这双眼睛,和前九世他吞噬的那些唐僧,有着一样的慈悲,却又多了份坚定。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师父,怨灵是前九世……一些枉死之人的残魂所化,它们恨渡河者,更恨……像俺这样曾在河里造孽的人。要安抚它们,需得用忏悔之心,再借师父的佛光加持,才能打开渡河口。”他刻意隐去了“前九世唐僧残魂”的真相——他怕说出来,师父会怕他,更怕悟空会一棒子打死他这个“吃了九世师父的妖精”。
淡金色的光幕又在他眼前闪了一下,这次只有一行字:【因果隐瞒暂可,但需在渡河口开启前坦白部分真相,否则因果反噬将伤及唐僧】。沙僧心里一紧,暗暗记下——看来这因果债,终究是瞒不住的。
“既然如此,咱们先在岸边搭个简易的棚子,等入夜再做准备。”唐僧拍板决定,悟空和沙僧负责捡枯枝搭棚,八戒则被安排看守行李——美其名曰“重任”,实则是怕他乱跑惹麻烦。
搭棚时,悟空故意凑到沙僧身边,压低声音问:“沙师弟,方才你掌心的金光,是因果系统吧?天庭给八戒发了监视任务,白龙马有灵脉系统,你这系统,怕是佛门给的?”
沙僧的动作顿了顿,没想到悟空这么敏锐。他点了点头,声音压得更低:“大师兄,系统预警说,师父是第十世唐僧,也是最后一世。今夜的怨灵……与俺有关,也与师父有关。俺不想瞒你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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