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牙运兵车在荒芜的废土上颠簸前行，扬起漫天尘土。车内气氛凝重，直到彻底看不见磐石要塞那扭曲的轮廓，三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找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我们休整一下。”沈翊开口道，目光依旧锐利地扫视着车外可能存在的威胁。
罗锋指着远处一片风化的巨石林：“去那边，石头堆里好藏车，视野也开阔。”
将运兵车小心地藏匿于巨石阴影下后，三人轮流警戒和休息。沈翊将最后两块从“清道夫”体内拆出的微型核能电池吸收，图谱能量恢复到45%。虽然依旧不算充裕，但至少有了些底气。
安雅利用车上简陋的设备，试图分析记录下的终端残存数据和那诡异的幽蓝能量频率，眉头紧锁。罗锋则仔细擦拭保养着他的复合弓和骨刃，沉默中带着一丝后怕。
沈翊则闭目凝神，意识沉入战术模拟战场。
消耗1%图谱能量，开启模拟战场。加载敌人数据：‘清道夫-IV型’安保机器人x3，加载环境数据：地下中央大厅。加载潜在威胁：未知生物机械复合体（数据不足，模拟体基于已有扫描信息构建，存在误差）。开始模拟对抗训练。
外界一秒，内部已是漫长而激烈的战斗。沈翊在意识空间中一次次与三台“清道夫”交锋，尝试不同的攻击节奏、闪避路线和弱点打击顺序，将战场动态捕捉和刚刚获得的实战经验深度融合，化作更精炼的本能。他甚至尝试模拟与那幽蓝怪物的短暂接触，虽然数据缺失导致模拟体远不如本体恐怖，但那精神冲击的模拟依旧让他意识体一阵动荡。
数小时的模拟训练后（外界仅过去几分钟），沈翊睁开眼，眸光更加沉静锐利。他对如何更高效对付那种机器人有了新的心得，但对井下的怪物，依旧充满忌惮。
“我们必须搞清楚那是什么。”沈翊摊开手，图谱将那个圆圈内带向上箭头的符号投影在他的掌心，“还有这个。安雅，你有什么头绪吗？”
安雅仔细看了看，摇头道：“这个符号很陌生，不是希望城研究所常用的标识。至于‘普罗米修斯’…我似乎在一些最高权限的加密文档索引里见过这个名字，但内容从未对我这个级别开放。结合第七隔离区和生物机械融合…这很可能是一个高度危险的禁忌实验项目。”
“看来，答案还得去找‘幽灵’。”沈翊站起身，“他知道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再次上路，目标直指“幽灵”通常活动的区域——一个位于希望城废墟边缘、由几个大型地下掩体连通形成的黑市节点，鱼龙混杂，消息灵通。
几天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附近。将运兵车藏在隐蔽处，三人轻装简行，熟门熟路地穿过层层废墟和暗哨，通过一道伪装成垃圾堆的暗门，进入了喧嚣嘈杂的地下黑市。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燃料、腐烂食物、汗水和金属锈蚀混合的怪味。昏暗的灯光下，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往来：兜售赃物的蟊贼、炫耀武力的佣兵、眼神闪烁的情报贩子、以及更多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挣扎的底层民众。
沈翊让罗锋和安雅在一个人流较多的杂货摊附近等待警戒，自己则走向黑市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一个老旧的防爆门，门口倚着一个身材瘦小、眼神却异常精明的少年。
“找谁？”少年懒洋洋地问，手指却有意无意地搭在腰间一把改装手枪上。
“告诉‘幽灵’，‘夜枭’有笔生意，关于一个从地下爬出来的老符号。”沈翊低声道，递过去一小块高纯度能量块作为敲门砖。
少年掂量了一下能量块，眼睛微亮，点点头，转身敲了敲防爆门，有节奏地三长两短。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条缝，他闪身进去。
几分钟后，少年出来，对沈翊歪了歪头：“进去吧。老板只见你一个。”
沈翊对远处的罗锋和安雅打了个安全的手势，独自走进防爆门。里面是一条 short 而狭窄的通道，尽头是一个充满各种闪烁屏幕和复杂仪器的小房间。“幽灵”依旧裹在宽大的兜帽斗篷里，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只有屏幕的光在他面前投下幽暗的光晕。
“夜枭先生，每次你来找我，似乎都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和惊喜。”幽灵的声音经过处理，听不出情绪，“说吧，什么符号？又从哪里‘爬’出来了？”
沈翊没有废话，直接再次投影出那个符号。
看到符号的瞬间，幽灵似乎微微坐直了一些。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检索记忆库。
“‘升天’符号。”幽灵缓缓开口，“一个非常古老、非常隐秘的标记。通常与战前一个极端隐秘的组织‘先行者’有关。”
“先行者？”
“一群狂热的科学家、工程师和神秘主义者组成的秘密结社。他们坚信人类文明必将因自身愚蠢而毁灭，并在末日降临前，倾尽资源秘密建造了数个被称为‘方舟’的超级地下避难所。但他们追求的并非简单的延续文明，而是…‘进化’和‘升华’。”幽灵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据说，‘方舟’内进行的实验远超伦理界限，涉及基因改造、意识上传、机械飞升…甚至与地外文明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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