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夜袭,我也夜袭!”
马昕一把拍在栏杆上,眺望远方滔天火光。
李大刀不愧是李大胆!
此时,镇江府的夜空,被冲天火光撕裂,浓烟像一条翻滚的黑龙,
裹着火星直冲云霄,将城郭、长江与远处的旷野都染成了暗红。
喊杀声、兵器碰撞的铿锵声、房屋坍塌的轰隆声,交织在一起,顺着风势灌进城中。
连脚下的青石板路,都似在微微震颤。
都督马昕,身披玄铁鳞甲,甲胄缝隙里还嵌着未干的血渍与尘土,
他伫立在镇江府衙的了望塔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目光死死盯着城外火光最盛的方向。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朱文正快步上前,他同样一身戎装,脸上带着鏖战过后的疲惫,
眼眶布满血丝,却眼神锐利如鹰,手中的长枪,还在微微发烫。
“都督,张士城的先锋佯攻的攻势太猛,西城门已经破了两道防线,弟兄们正拼死守着最后一道屏障,
但这般被动挨打,撑不了多久。”
朱文正的声音洪亮,盖过了远处的喧嚣,每一个字都带着战场的凝重。
夜袭失败,吕大将军前军压境了。
马昕缓缓点头,指尖摸了摸腰间佩剑的剑柄,剑鞘上的缠绳早已被汗水浸透:“我何尝不知?
敌军号称数十万,兵力数倍于我,粮草却只够支撑半月。
可镇江是江东门户,一旦失守,张士城的大军便能长驱直入,江南半壁江山都要动摇。
只是死守孤城,粮草耗尽之日,便是城破之时。”
“防守从来不是干守、死守!”
朱文正往前半步,身体微微前倾,语气笃定,
“大军围城,看似铜墙铁壁,实则处处是破绽。
他们从平江路远道而来,战线拉了千里,补给线本就脆弱;数万大军挤在城外,
扎营未稳之时,阵型散乱,指挥不畅,这都是可乘之机。”
马昕侧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守城的关键,是创造机会削弱敌人,而不是坐以待毙。”
朱文正抬手,遥指城外敌军营帐的方向,火光中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帐篷连绵不绝,“其一,可派精锐小队趁夜劫营,不求斩杀多少敌将,只为搅乱他们的军心,
让其夜不能寐,疲于应对,时间久了,将士们自然疲惫不堪;
其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断其粮草。
大军压境,粮草运输本就艰难,只要我们找到他们的粮道,伺机突袭,断其供给,敌军不战自乱。”
“文正此言,正合我意!”
马昕一掌拍在了望塔的栏杆上,木质栏杆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已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在东门外故意露出破绽,放少量敌军入城,
然后在街巷设伏,引敌深入后首尾夹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另外,我还派了三支轻骑,专门在城外游荡,趁火打劫他们的零散补给队,积少成多,也能断其臂膀。”
朱文正闻言颔首,又补充道:“都督思虑周全,但还有一处隐患。
李伯升的水师主力,已在长江江面集结,怕是要从水路夹击,
一旦水师登岸,我们腹背受敌,处境就更艰难了。”
提到水师,马昕脸上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意:“此事我早有安排。
蓝玉那小子,如今正带着一支骑兵在牛渚矶待命。
那里江面狭窄,水流湍急,是敌军水师渡河的必经之地。
我已叮嘱他,待敌军水兵半数登岸、半数仍在船上,渡河未济之时,
便率部猛攻,击其中流,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定然能给敌军水师重创。”
“蓝玉将军勇冠三军,且向来胆大包天,善于险中求胜,此事交给他,定然万无一失。”
朱文正眼中一亮,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如此水陆配合,内外夹击,张士城的大军即便人数众多,也讨不到好去。”
两人又商议了一阵具体的调度细节,从城中兵力部署到粮草分配,再到伤员安置,一一敲定。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城外的火光渐渐弱了些,两人各自散去,马昕前往西城督战,
朱文正则去,清点城中剩余的箭矢与粮草,一场场硬仗还在后面,每一分准备都关乎生死。
而此刻,长江下游的牛渚矶,蓝玉正立马于一处高坡之上。
他身披亮银甲,甲片在晨光中反射着冷冽的光芒,腰悬虎头湛金枪,枪尖寒光闪闪,
映得他俊朗的面容,多了几分悍勇。
他不过二十余岁,眼神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桀骜,嘴角始终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是对战场的自信,也是对胜利的渴望。
身后,五百名精锐骑兵一字排开,如同一道钢铁长城。
这些骑兵,皆是从全军中精挑细选而出的勇士,个个身高八尺,膂力过人,脸上带着风霜与杀气。
他们的战马都是良驹,身形高大健壮,鬃毛油亮,四肢修长,耐力十足,速度更是普通战马的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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