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高殿广眉头一皱,发现大花的肚子有些异样的鼓胀,他心里“咯噔”一下,怀疑大花可能是吃了有毒的草。他赶紧招呼代弟过来,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她。代弟一听,心里也慌了,她蹲在大花身边,焦急地看着它。高殿广凭借着对草药的理解,猜测大花可能吃了断肠草。他当机立断,决定先给大花催吐。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盐包,往斗笠里倒了些盐,又加了些水搅拌均匀,然后小心翼翼地撬开大花的嘴,将盐水灌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大花开始呕吐,可吐出来的东西里只有零星的紫色草茎。高殿广心里更着急了,他知道如果真是断肠草中毒,光催吐可能不够。
高殿广迅速在周围寻找能解断肠草毒的草药。突然,他眼睛一亮,发现了几株半边莲。他赶紧采下,快速地将草药捣碎,挤出汁来,再次喂给大花。代弟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花的情况似乎有了些好转,不再那么痛苦地挣扎。高殿广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继续守着大花观察。又过了一阵子,大花缓缓地站了起来,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接着高殿广轻轻按压大花的肚子,对代弟说:”牲畜的命是土地给的韧性,人的命是苦难磨的茧子。”
代弟关心的是大花会不会死,没有关注高殿广说的话。高殿广不停地按摩大花的肚皮,试图让大花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过了一会儿,大花开始有了反应,它不停地甩着头,接着吐出了一些草团。高殿广仔细查看,果然发现里面有反刍出未咀嚼的断肠草。那草团里混着紫黑色汁液,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代弟突然发现父亲攥草药的手指在痉挛,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那双布满裂口的手在发抖,高殿广后颈的罗锅随着按压动作隆起成山丘,代弟恍惚觉得父亲背上驮着整座灵宝山的重量。
“爹,大花没事了。”代弟松了口气。
高殿广肯定地说:“牲畜的生命力比人顽强,不会有事的。”
代弟调皮地说:“我的生命力也顽强,我们家就我不得病。”
高殿广无奈地摇摇头:“代弟啊,看你挺机灵的,你这不是说自己是小牲畜吗?是骂自己,还是夸自己呢?”
代弟眨巴眨巴眼睛,被自己逗乐了。父女二人一起笑了,滚子也跟着打滚助威。
这时,村里的王大爷路过,看到大花后惊讶地问:“哟,这大花牛咋回事儿啊?”
高殿广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王大爷听后,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你们俩还挺有办法,这大花牛算是命大。”
随后,王大爷神秘兮兮地说:“不过啊,以后可得注意,北山坡那片地,最近断肠草长得特别多。”
高殿广和代弟听后,心里一惊。代弟忙问道:“王大爷,那为啥突然长那么多断肠草啊?”
王大爷挠挠头,他布满老茧的手捏着断肠草标本,若有所思:“我估摸着,可能是最近雨水多,适合它生长。你们以后放牛可得离那片地远点。”
高殿广和代弟点头称是。这时候大花晃晃悠悠走了几步想吃草,被代弟阻止了:“大花,你现在不能吃东西,你的胃里面需要控食。”
代弟安抚一下大花,转身跑出去,在草地上撒摸,想把草地上的断肠草清除掉。高殿广告诉代弟:“断肠草毒性很强,你可不能直接用手去拔。你先去找根棍子来,要连土挖出根系,用阔叶包住毒草。而且啊,撬的时候动作要轻,别让草汁溅到身上,要是不小心溅到了,得马上用清水冲洗。还有,拔下来的断肠草不能随便扔,得集中起来,找个安全的地方埋了,免得其它牲畜误食。”
代弟听了,连忙跑去拿了根棍子,小心翼翼地开始清除断肠草。她想起王金喜跟他说的被教书先生用戒尺打手板的事,一边清理一边嘀咕:“这断肠草比教书先生的戒尺还毒,戒尺打手心,它要人命。”
高殿广补充说:“戒尺教人规矩,毒草教人活命。”
父女俩忙活了好一会儿,终于把周围的断肠草都清理干净了。高殿广招呼代弟:“好了,代弟,大花也休息好了,今天有些晚了,该回家了”
代弟应了一声,“爹,我都忘了,你们应该早点回去的,那赶紧往回走吧。”
说着代弟沿着牛群的外围跑了一圈,边跑边吹牛角号,牛角号声响起,散在草地上的牛很快聚拢在一起,排成长长的队伍,它们满意地甩着脖子,朝代弟和高殿广点头致意。代弟想起逃课的喜子,心想:牛儿们真棒!大花也爬起来,抖落掉浑身的疲惫和颓废,一下子精神抖擞起来,主动走近队伍,他也不想逃课。代弟安慰高殿广:“爹,你放心回家吧,爹走阳关道,我走独木桥。”
高殿广笑着说:“你呀,这叫臭词乱用。”
父女二人相视而笑,兵分两路,各自走向属于自己的黄昏。
村子里来了小牛倌,对孩子们来说,又新奇又好玩,孩子们感觉小牛倌是小英雄,挺牛的。有几个淘气的男孩子,每天上学完不成作业任务,被老师罚站,打手板。放学后,几个孩子围在一起研究,要跟小牛倌放牛,不想上学了。“我们在村口等着,小牛倌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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