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的琉璃瓦在晨光里流转着碎金般的光泽,殿内檀香袅袅,却压不住空气中暗涌的焦灼。沈清辞踩着云纹宫靴,裙摆扫过冰凉的金砖地面,留下一串轻缓却笃定的声响。她身侧的萧景渊一身玄色蟒袍,腰束玉带,墨发高束,侧脸线条冷硬如雕,唯有看向她时,眼底才泄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暖意。
“陛下,臣以为,沈氏一介女子,妄议朝堂财政,实乃越矩之举!”户部尚书周大人出列,花白的胡须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漕运改革关乎国本,岂是她一个侯府小姐能懂的?依臣之见,当治其祸乱朝纲之罪!”
沈清辞闻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抬眸望向御座上的景帝,目光清亮如洗,不卑不亢:“陛下,臣女以为,治国之道,在于广纳贤言,而非拘泥于男女之别。周大人说臣不懂漕运,不知大人可敢与臣打个赌?”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文武百官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这沈小姐竟敢在金銮殿上公然叫板户部尚书。周大人气得脸色铁青,手指着沈清辞,声音都带上了颤音:“你……你一个黄毛丫头,也敢与老夫赌?赌什么?”
“就赌漕运改革之法。”沈清辞朗声道,“臣女有一策,可在半年之内,让漕运损耗减半,国库增收百万两白银。若臣女做到了,还请周大人自请辞官,回家颐养天年;若臣女做不到,任凭陛下处置,臣女绝无半句怨言。”
“狂妄!简直狂妄至极!”周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漕运积弊已久,沿途官吏盘剥,水匪横行,河道淤塞,岂是半年就能解决的?老夫就不信你有这般能耐,赌了!”
景帝坐在御座上,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他素来知道沈清辞聪慧过人,先前在赈灾、通商等事上屡立奇功,如今竟敢立下如此军令状,倒让他生出几分期待。“好,朕便准了你们的赌约。”景帝沉声道,“半年之后,朕亲自查验结果。沈氏,若你真能达成所愿,朕必重重有赏。”
“谢陛下。”沈清辞屈膝行礼,神色平静无波。她心中早已盘算清楚,漕运的症结看似复杂,实则无非是“贪”“堵”“乱”三字。只要对症下药,解决起来并不困难。
退朝之后,萧景渊快步追上沈清辞,眉头微蹙:“清辞,你今日太过冒险了。漕运之事牵扯甚广,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沈清辞转头看向他,笑靥如花:“景渊哥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漕运改革,我不仅要做,还要做得漂漂亮亮的,让那些看不起女子的人都刮目相看。”
萧景渊看着她眼中闪烁的自信光芒,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宠溺:“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便支持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沈清辞狡黠一笑,“我需要你调派一些可靠的人手给我,另外,还需要陛下赐我便宜行事之权,不受沿途官吏掣肘。”
“这有何难。”萧景渊颔首道,“我这就去见陛下,为你争取。你打算何时启程前往漕运沿线?”
“事不宜迟,三日后便出发。”沈清辞说道,“我得先去实地考察一番,摸清漕运的具体情况,才能制定出详细的改革方案。”
三日之后,沈清辞带着萧景渊调拨的五百精兵,以及几名精通水利、财务的幕僚,登上了前往江南的漕船。船行江上,清风拂面,沈清辞站在船头,望着两岸连绵的青山,心中豪情万丈。
“小姐,前面就是扬州府了。”随行的幕僚李先生说道,“扬州是漕运的重要枢纽,也是沿途官吏盘剥最严重的地方之一。许多漕运船只到了这里,都要被层层盘剥,不少粮商、船家因此倾家荡产。”
沈清辞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这些蛀虫,竟敢损害国家利益,中饱私囊,我定要好好整治一番。”
船到扬州码头,沈清辞并没有直接前往扬州府衙,而是换上了一身普通的布衣,带着两名护卫,悄悄下了船,打算微服私访。
扬州城繁华热闹,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沈清辞一路走走停停,观察着沿途的商铺、客栈,以及往来的漕运船只。她发现,码头附近的许多商铺都挂着“漕运使司专供”的牌子,商品价格比其他地方高出数倍,而往来的漕运官兵却对此视而不见,甚至还与商铺老板眉来眼去,显然是沆瀣一气。
“小姐,你看那边。”护卫指着不远处的一艘漕船,低声说道,“那艘船上的粮食,明显比其他船只要少很多,可船家却不敢作声。”
沈清辞顺着护卫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艘漕船正准备靠岸,船上的粮食装得稀稀拉拉,明显不足额。而岸边的漕运官差不仅没有查验,反而还向船家索要钱财。船家一脸无奈,只能拿出几锭银子递给官差,官差这才放行。
“真是岂有此理!”沈清辞怒不可遏,“这些官差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勒索船家,克扣粮食,简直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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