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圣旨昭告天下的第三日,京城的晨光里终于没了往日的窃窃私语。曾经传唱“寡妇带七丁”的街头巷尾,如今挤满了议论赐婚盛典的百姓,那些编排余晚星的顺口溜,早已被“将军慧眼识贤妻”的赞叹取代。
“你听说了吗?皇上不仅赐婚,还封了余夫人一品诰命,赏了千亩良田呢!”茶肆里,穿短打的汉子拍着桌子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体面,足见皇上有多认可余夫人!”
邻桌的书生放下茶杯,附和道:“先前那些谣言本就荒唐!余夫人独自抚养七子,还创办商铺惠及民生,这般贤德,配张将军绰绰有余。如今有了皇家圣旨,看谁还敢说闲话!”
这些议论声,像春风般吹散了笼罩在“晚星”商铺上空的阴霾。往日里虽也门庭若市,却总有些顾客带着猎奇或质疑的目光,如今踏入商铺的人,脸上满是敬佩与祝福。伙计们穿着崭新的青色长衫,迎客时腰杆挺得笔直,声音都比往日洪亮几分。
“余夫人安好!听闻皇上赐婚,特来光顾,沾沾喜气!”一位常来的老主顾笑着上前,手中还提着一小篮自家产的鲜果,“这是一点心意,祝夫人与将军新婚快乐!”
余晚星正在核对账目,闻言连忙起身道谢:“多谢李大叔惦记,您太客气了。”她让人接过鲜果,又吩咐伙计送上两盒刚出炉的灵泉糕点,“这是新做的喜糕,您带回去尝尝。”
这样的场景,一上午不知上演了多少遍。官员家的嬷嬷带着丫鬟来挑选喜礼,寻常百姓结伴来购买糕点,甚至有远郊的农户特意赶来,只为亲眼见见这位“皇封的贤妻”。商铺里人头攒动,货架上的商品被抢购一空,伙计们忙着补货、收银,忙得脚不沾地,却个个笑容满面。
“夫人,这是今日的账目,比往日翻了三倍还多!”账房先生拿着算盘,脸上笑开了花,“还有不少外地的商户,派人来询问加盟的事,说想把‘晚星’的生意开到他们那儿去!”
余晚星看着账本上节节攀升的数字,心中感慨万千。她当初创办商铺,不过是为了给孩子们谋一条生路,从未想过能有今日的规模。这一切,离不开张衍之的守护,更离不开皇上的认可与百姓的支持。
“加盟的事,先记下来,等婚礼结束后再细谈。”余晚星叮嘱道,“品质是根本,无论开到哪里,灵泉食材的标准不能降,价格也得亲民,不能辜负百姓的信任。”
账房先生连连点头:“夫人放心,小的都记下了。”
与此同时,将军府内也是一片忙碌。张衍之正在与礼部官员商议婚礼细节,门口却传来一阵车马声,原来是几位先前对这门婚事颇有微词的贵族,带着厚重的贺礼前来拜访。
为首的永宁侯脸上堆着笑容,对着张衍之拱手道:“张将军,恭喜恭喜!先前是老夫有眼不识泰山,错信了流言,对余夫人多有误解,还望将军海涵。”他身后的几位贵族也纷纷附和,送上贺礼,言辞间满是讨好。
张衍之心中了然,这些人先前顾忌太后与安宁公主的态度,对他避之不及,如今见皇家赐婚,皇上力挺,便立刻转变态度前来巴结。他神色平静,淡淡道:“侯爷客气了,既往不咎。晚星向来宽和,不会计较过往之事。”
他并未过多寒暄,只让人收下贺礼,便以筹备婚礼为由,客气地送走了众人。待贵族们离去,副将忍不住说道:“将军,这些人如此趋炎附势,何必给他们好脸色?”
张衍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如今圣旨已下,我们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他们来不来巴结,对我们而言,无关紧要。只是晚星与孩子们受了这么多委屈,如今能让他们扬眉吐气,便够了。”
话虽如此,张衍之心中并未放松警惕。他深知,安宁公主绝不会因为圣旨下达就善罢甘休。果然,当天下午,许峰便传来密报:安宁公主虽闭门不出,却暗中派嬷嬷联络了几位对张衍之不满的旧臣,还与城外的一伙山贼有书信往来,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将军,公主府的人最近频繁与山贼接触,恐怕是想在婚礼当天制造混乱。”许峰低声禀报,“属下已经派人盯着那伙山贼,只是他们行踪诡秘,暂时还不清楚具体计划。”
张衍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婚礼当天宾客众多,若是山贼闯入制造混乱,不仅会破坏婚礼,还可能伤及无辜百姓与孩子们的安全。他放下茶杯,语气冰冷:“加派人手,密切监视山贼的动向,查清他们的窝点。另外,婚礼场地的安保再加强一倍,所有出入口都安排禁军值守,严禁任何可疑人员进入。”
“是,将军!”许峰躬身领命。
张衍之心中清楚,安宁公主狗急跳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确保婚礼万无一失,不能让余晚星和孩子们再受任何惊吓。
当晚,张衍之来到余晚星的府邸,将安宁公主的密谋告诉了她。余晚星闻言,心中虽有担忧,却并未慌乱:“衍之,你放心,我相信你能保护好我们。孩子们那边,我会好好安抚,不让他们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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