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的偏殿内,药气与怨气交织弥漫。安宁公主斜倚在软榻上,脸色苍白却难掩眼底的怒色,手中的丝帕被她攥得褶皱不堪,指节泛白。贴身宫女小心翼翼地为她奉上汤药,却被她猛地挥手打翻,瓷碗碎裂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
“废物!连碗药都端不稳!”安宁公主厉声呵斥,声音带着哭腔,“张衍之那个混蛋!本公主金枝玉叶,屈尊降贵想嫁给他,他竟敢拒绝!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什么此生非余晚星不娶!那个寡妇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如此神魂颠倒?”
宫女吓得跪地求饶,不敢抬头。一旁的嬷嬷连忙上前,轻抚公主的后背安抚:“公主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张将军定是被那余晚星迷惑了心智,等他回过神来,自然会知道公主您的好。”
“回过神?”安宁公主冷笑一声,眼中闪过阴狠,“他既然敢如此羞辱本公主,就别想有好日子过!本公主得不到的人,别人也别想得到!那个余晚星,不过是个带着七个拖油瓶的寡妇,也配和本公主争?我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让张衍之后悔莫及!”
嬷嬷眼中精光一闪,附在公主耳边低声道:“公主息怒,老奴倒有个主意。那余晚星出身不明,又带着七个孩子,本就容易引人非议。咱们不如派人散播一些不利于她的谣言,让她在京城无法立足,到时候张将军就算再喜欢她,也碍于舆论压力,不得不放弃这门婚事。”
安宁公主眼前一亮,连忙追问:“什么谣言?快说来听听!”
“老奴听说,那余晚星的前夫死得蹊跷,坊间早有传闻说是她克死的。”嬷嬷压低声音,“咱们可以派人四处散播,说她是‘克夫命’,谁娶了她谁就会倒霉;另外,她开的‘晚星’商铺生意火爆,难免惹人嫉妒,咱们可以说她的灵泉是用旁门左道的邪术炼制的,甚至说她用妖术迷惑了张将军,这样一来,百姓定然会对她避之不及,皇室也绝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妖女嫁入将军府。”
安宁公主听得连连点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好!就这么办!嬷嬷,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一定要做得隐秘,不能让人查到是本公主指使的。我要让那余晚星,不出三日,就成为京城人人唾骂的妖女!”
“老奴遵旨。”嬷嬷躬身应下,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次日清晨,京城的街头巷尾便开始流传关于余晚星的谣言。先是几个穿着破烂的乞丐在茶馆门口高声议论,说余晚星的前夫是被她克死的,她还克死了自己的公婆,是个不祥之人。接着,又有流言说,余晚星的灵泉根本不是什么天然泉水,而是用邪术炼制的,里面加了害人的药物,长期使用会让人神志不清。
更恶毒的是,有传言说余晚星精通妖术,用妖法迷惑了张衍之,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甚至说她想通过张衍之掌控兵权,图谋不轨。这些谣言越传越离谱,越传越吓人,不少百姓被吓得不敢再去“晚星”商铺购物,甚至有人在商铺门口扔烂菜叶、石头,辱骂余晚星是“妖女”。
“晚星”商铺的伙计们气得不行,想要出去和那些散播谣言的人理论,却被余晚星拦住了。“别去,”余晚星平静地说,“这些人不过是被人挑唆,咱们越是辩解,他们越是觉得谣言是真的。不如沉下心来,做好自己的事,时间会证明一切。”
话虽如此,看着商铺门口越来越少的顾客,看着伙计们委屈的神情,余晚星心中还是难免有些酸涩。她知道,这些谣言绝非空穴来风,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指使。联想到近日的种种,她心中已然猜到,这背后定是安宁公主在作祟。
张衍之得知谣言后,气得浑身发抖。他立刻派人去调查散播谣言的源头,很快便查到是几个被嬷嬷收买的乞丐和地痞。他二话不说,下令将这些人全部捉拿归案,重打三十大板,并在京城各大街头示众,让他们当众承认谣言是编造的。
可这并没有阻止谣言的传播。安宁公主见张衍之严惩了散播谣言的人,心中更加恼怒,又让嬷嬷加派人手,继续散播更恶毒的谣言。这一次,谣言的矛头不仅指向余晚星,还指向了她的七个孩子,说孩子们是“扫把星转世”,跟着余晚星一起克人。
有一天,许明、许亮放学回家,在路上被几个贵族子弟拦住,辱骂他们是“扫把星”“妖女的孩子”,还动手推搡他们。许亮气得不行,和他们打了起来,却因为寡不敌众,被打得鼻青脸肿。
许明带着受伤的许亮回到家,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余晚星。余晚星看着儿子脸上的伤痕,心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可以忍受谣言的攻击,但绝不能让孩子们受到伤害。
张衍之得知后,怒火中烧。他立刻带人前往那几个贵族子弟的家中,不分青红皂白,把他们的父亲狠狠训斥了一顿,并让他们带着孩子上门道歉。那些贵族子弟的父亲虽然不满,但碍于张衍之的权势,只能忍气吞声,带着孩子前来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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