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元秃见李清池除了感谢自己为他找回镖银外,昔日与他那份亲密的感情已荡然无存,而且越来越陌生,今后再见面恐怕会互不相识了!若不是为了镖银他也不会找自己,不由得感到一阵忧伤,多了几分孤独感,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哽咽道:“我真想和你喝酒,象以前一样。”
李清池苦笑道:“我也想和你痛饮一杯,不醉不休,可是醉了又有何用?醒来还不是要面对眼前的一切?”说完黯然神伤。
沙元秃见自己和李清池的话语越来越少,同时也不想贺长老等得太久,便挥泪向李清池道别!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马车旁,只见贺长老阴沉着脸,正瞪着眼睛靠在马车上养神,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悦。便道:“贺长老,我们走吧!”
贺长老听到叫声,才淡淡一笑,驱马前行。
沙元秃心里清楚贺长老虽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心里非常心痛到手的镖银。只是看在自己面上不好表露出来而已,想道:“真是倒霉,没有为施姑娘报仇倒也罢了,回去不仅要遭帮主责怪,还惹几位长老不高兴。”转而又想:“他们不高兴又有什么了不起,镖银是他们心甘情愿退还的,我并没有勉强他,只要他们退还了镖银管他高不高兴呢,给李清池留下了一条生路,反正自己并不打算与他交往太亲密只要他对自己热情就行,哪怕是虚情假意!李庄主替人销赃固然不好,他们劫镖也好不到哪儿去,说是救济百姓,那只是欺骗三岁小孩,他是想将镖银占为己有,我不找他麻烦已经看得起他们了。要说遗憾,就是欠了他们一份人情,帮助飞腾镖局销赃。”
二人驱车前行,在一小镇上追上了先行一步的洪长老诸人!洪长老在一客栈内早已备了一桌酒宴等待他们。
沙元秃一看到酒宴就头疼,暗暗焦急,看看天空,太阳已正在天空中央,想道:“他们吃饭必定饮酒,一顿饭又不知要吃到什么时候,何时才能回到花刺谷,若遇上曲老盟主可是不妙。”
只听得洪长老道:“这家客店已是小镇上最好的客店了,这些菜肴也是这客店最好的菜肴了,虽不尽人意,也只好委屈大家一顿了。”
沙元秃不禁瞠目结舌,想道:“这么好的菜肴还不尽人意?不知道你们究竟要吃什么?”看着店外来来往往行乞的人,想到在田间辛辛苦苦劳作一年还朝不保夕的贫苦百姓,他又想道:“你们倒觉得这菜肴不尽人意,可是这菜肴的费用供一贫苦百姓生活一年也绰绰有余了。”
当然这也只是他心里话而已,是不便说出来的,不然他们当面虽然不会对自己说什么,但背后会被他们嘲笑自己太土气太没见识的。只好笑道:“诸位朋友,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少耽误时间,快些赶路为好。”
洪长老呵呵笑道:“沙少侠言之有理,我们应当照办,可是菜肴已经做好,总不能白白浪费掉吧!”
贺长老也接着笑道:“沙侠士不用担心,反正我们回去难逃帮主的责怪,有我们顶着,你还怕什么?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行,再说你辛辛苦苦跟我们,岂能怠慢了你?”
沙元秃笑道:“你们误解了,我自己违犯了帮规,受到帮主责怪已是应该,岂能让你给我代罚?我的意思是我们的行踪已经败露,要坐马车赶路,又特别引人注目,假若中了曲三河和童宏凡设下的圈套岂不糟糕?至于定下的菜肴,我们顿顿食有鱼肉,也不在乎少吃一顿,如果让那些穷人享用,他们一定会吃得更香。”
洪长老笑道:“沙侠士,你何必妄自菲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曲老盟主已是你手下败将,何必惧怕他?有曹知县挡驾,就是知府大人来了又如何?并且你也亲眼目睹了天下群雄见了我们狼狈而逃的景象。”
沙元秃不屑一笑道:“诸位也不要托大,不是我自灭威风,曲老盟主武功高强,别说我不是他对手,杜帮主要应付他恐怕也有些吃力。而童宏凡则更是凶狠霸道,且手握大权,知府大人可能会给曹知县一个面子,要童宏凡向曹知县屈服,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还是谨慎些为妙。”
诸人怔了一怔,互相对望了一眼,贺长老道:“沙侠士言之有理,不过,过份谨慎就是畏首畏尾了,花刺帮能在江湖上立足,威震江湖,还没有惧怕过谁呢?沙少侠,别争执了,我们退还了你朋友镖银,就算你答谢我们好不好?”
沙元秃无法再争辩,虽有贺长老和洪长老在一起,但他仍对被曲老盟主追杀心存余悸,想道:“真是自不量力,论武功地位,杜帮主比你们高强,且乃一帮之主,自己和他也相处了些时日,知道他处事还处处小心谨慎,并没有你们这样奢侈浪费自高自大。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他们行为不端,遭到曲老盟主伏击是罪有应得,只要自己有所警惕,能见机逃命就行。何必为他们瞎操心,还费力不讨好。”无奈之下,只好随众人入座。
沙元秃挂念着自身的安危,闻着菜香却食之无味,在诸人的热情敬酒下,他就是不喝。几人无可奈何,也只好作罢。
吃罢午饭,曹知县一边用牙签剔着牙缝中的残留物,一边带着几分醉意唤来店主,吩咐道:“店主,饭菜不错,我们吃得很高兴,给我记上账。将来一起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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