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旺迟见穆三清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里暗暗得意,想道:“打家劫舍,无恶不作,被人冤枉也是咎由自取。石家为何不怀疑我劫了镖银?象你这样的武林败类曲三河对你是再三姑息,也只有心高气傲的石夫人才能将你制服。”
当下点头笑道:“穆兄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多年来深受武林同道敬佩。可是,当今江湖上劫匪大行其道,其中有冒穆兄之名的人,也有穆兄的弟兄们,他们背着你在江湖有上作恶多端,损害了穆兄的名声。因此而受到石家的冤枉。只要你向石家解释明白,石夫人肯定会相信你的。只是你近日已和她闹缰,要她轻易相信你,恐怕有些困难。”
穆三清道:“那该怎么办?”
徐旺迟心想:“石家富甲天下,自认清高,家中经常受劫匪光顾,最憎恨的就是江湖劫匪。她如今又和穆三清结下冤仇,且想登盟主之位,笼络人心在所难免,恐怕不愿与穆三清之流为伍,让穆三清推举她做盟主,她未必领情。”
沉思片刻,笑道:“穆兄神通广大,手下弟兄众多,天底下没有什么事能瞒协过你的眼睛。既然你没有劫镖,想必要打探出是谁劫了镖应该不难。只要你能查出是谁劫了镖银,不就证明你是清白的了?至于石家能否要回镖银,就不关你的事了。当然要想与石家为友,仅仅向石家提供劫镖者的信息还远远不够。石家为何无缘无故要为飞腾镖局讨回镖银?他们非亲非故,其中缘由大家都心知肚明,无非是想出风头代替曲三河而已,如今曲三河已日落西山,如果你推举石家做武林盟主,这份恩情,石家一定是感激不尽。”
穆三清略一踌躇,道:“好主意,穆某手下弟子众多,要查出劫镖者那还不容易?你为何不早出这主意?也免得我和石家闹翻呀!不过穆某也别无他求,只要能还我清白就行了,能否与石家为友并不重要。仗着有几个臭钱,石家素来看不起穆某,我也看不起他们。要我推举石夫人当武林盟主,那是万万不能。让石夫人任武林盟主,不被天下英雄笑掉大牙才怪。”
徐旺迟怔了一怔,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不与石家为友,那么石家定会认为你与他为敌了。事实上能对我们有威胁的还不止石家,还有施安田,沙元秃。他们个个武功高强,以前有曲三河主持公道,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可如今,曲三河已日落西山,而施安田又有官场中的童大人撑腰。沙元秃入了花刺帮,有杜伯熙撑腰。此消彼长,他们要找我们麻烦那是易如反掌。如果不寻找新的靠山,与坐守待毙有何区别?”
穆三清虽说不上足智多谋,但毕竟在江湖上混了三十多年,见识不浅,心里明白徐旺迟的话并非恐吓,而且施、沙二人合力战败曲三河的事他已从手下弟子口中有所知闻,他自感处境不妙,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
徐旺迟见他仍犹豫不决,道:“与石家为友就那么可怕么?石家不会亏待你的。”
穆三清摇摇头道:“石家财大气粗,目中无人,石夫人无缘无故羞辱我倒也罢了,我若再去巴结他们,在众好汉面前我颜面何存?”
徐旺迟嘿嘿笑了笑道:“是面子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穆三清默默无语。
徐旺迟又道:“石家即可以化解掉你与施、沙二人的仇恨。也可以火上浇油,激化你们之间的矛盾。你们的命运已掌握在石家的手中,我相信穆兄会作出明智的选择。”
穆三清沉思良久,尽管他极不情愿向石家屈服,但要顾及弟兄们的安危,无奈之下只好听从徐旺迟的主张了。
徐旺迟顿时大喜,他深知穆三清手下弟兄们龙蛇混杂,行为不端,个个野性十足,却是重情义,要面子,轻生死,有勇无谋。要他们向石家摇尾乞怜确实不易。好不容易费尽唇舌说动穆三清。如果穆三清回去与弟兄们一商量,在众弟兄们的劝说挑拨下他改变了主意,自己的一番苦心岂不付之东流了?当下笑道:“穆兄果然精明,那么我们马上去石家吧!早去一日便多显一份诚意。”
此刻穆三清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张,一切听从徐旺迟的安排,于是二人便向石家住处走去。
石家得到友人们的通报后却以为徐旺迟和穆三清吃了苦头后,是来找他们寻衅闹事的。早已一边令人紧闭房门,一边去请武林朋友帮助。
徐旺迟见石家房门紧闭,却以为石家有意闭门不见,便上前敲了敲门,高声喊道:“石兄,请开门,我有事求见。”话音刚落,只见从四面赶来不少武林朋友,个个手持兵刃,怒目虎视,不一会儿便将石家围得水泄不通,其中有人高声骂道:“徐旺迟,穆三清,你们好大胆子,居然敢在至尊堡胡闹。”
穆三清心头火起,却不便发作。
徐旺迟见此情景,怔了一怔,感到一阵心酸。自己好歹是一派宗师,朋友甚多,倍受武林同道的尊重。怎么几日间朋友都变成了仇敌?这一定是石家捣的鬼,石家固然可恨,可有不少朋友也经不住金钱的诱惑而于友情不顾呢?当下强装笑颜道:“诸位朋友误会了,我和穆三清不是来闹事的,是来向石家赔罪的。”此刻石家的大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只见石夫人领着几个劲装结束的汉子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听她喊道:“穆三清,没想到饶你不死,你居然还不死心,前来寻衅闹事。不过你也来得正好,大家正要找你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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