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应天明白她已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愿让自己去冒险,接着便见施范晔流下了眼泪,听他喃喃自语道:“我哥哥武功天下第一,他就不肯为我报仇,我不愿让愿替我报仇的人冒险替我报仇,即便报仇又能怎样呢?”
是呀!在这世上,能为施范晔报仇的人又有几个?她怎么忍心他们为她冒险呢?
胡应天道:“那好,你先静心养伤,待伤愈后自己亲自找他们报仇也行。”他见施范晔渐渐昏睡过去,和沙元秃退了出来。
宫文达和那矮瘦老者候在门外,当得知施范晔又昏睡过去时,那矮瘦老者又去为施范晔疗伤去了。
胡应天道:“宫大人,你武功高强,且身居要职,为施姑娘报仇应该易如反掌。”
宫文达仰天叹道:“我当然容不得徐旺迟和龙云道长胡作非为,那天在百合庄若不是施安田出来阻止,我早已将他们缉拿归案了。”
胡应天道:“龙云道长和徐旺迟已经离开曲老盟主,要搜捕他们还不是易事?宫大人可要明白,你放过他们一次,他们便会认为你软弱可欺,日后会更加嚣张,你威望何在?”
宫文达摇了摇头,道:“此事已传到知府大人耳朵里,知府大人以公务繁忙为由阻止我追查此事,并还责备我滥用职权,胡乱捕人,准备降我职呢?”
胡应天道:“为什么?龙云道长等人多年恃强凌弱,残害无辜,难道官府就袖手不管么?”
宫文达道:“当然不能袖手不管,可是江湖上的恩怨纷争,官府插手也无济于事,最好由曲老盟主出面化解仇怨,请理解我们的苦衷。”
胡应天苦笑道:“官府自称为民父母,岂有不为民作主之理?难怪这些年民间恶人横行,鱼肉百姓,原来全是官府的罪过?”
宫文达道:“胡庄主休急,我何尝不想将龙云道长等人缉拿归案?将他们碎尸万段。可是知府大人不同意追查此事,我又不能擅自作主。再说,施姑娘虽然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但也屡犯官府禁忌,闹出不少命案,知府大人没有下令追查她已是万幸了。”
沙元秃见胡应天说话越来越没遮掩,须知官府中人都很傲慢,害怕得罪了宫文达惹来杀身之祸,不由得暗暗着急,道:“胡庄主,咱们走吧,过一天再来看望施姑娘。”
胡应天没有理他,继续说道:“施姑娘虽无性命之忧,但他心灵的创伤有谁来补偿呢?”说完拉着沙元秃便走。
宫文达追了上来,道:“胡庄主,你别生气。”
胡应天道:“你身居要职,随便找个借口便可悄悄将他们缉拿归案,消除了江湖上一大祸害,可是你没有这样做,说到底还是怕闹出事来丢掉官职!”
宫文达道:“胡庄主,这就是你不对了,我身为官府中人,难道就可滥用职权?”
胡应天哈哈笑道:“只要是主持正义,滥用职权又有什么可怕?无非被罢官而已,有什么可怕?同时宫大人应当明白,官府追捕凶犯乃份内之事,天经地仪,并非滥用职权。说到底还是官府无能,怕惹麻烦,说滥用职权只不过是为自己懦弱开脱而已,欺骗百姓。”
宫文达尴尬一笑。
胡应天道:“宫大人,恕我直言,你还是有点利欲熏心,虽是非分明却不敢伸张正义。难怪你当年在盟主之争中败给了曲三河。这么看来,群雄的选择并非全错”
沙元秃暗暗叫苦,拉着胡应天就走。宫文达的厉害,江湖上无人不知,若他一动怒,足以让天塌下来,胡庄主恶语嘲讽他,岂不是自讨苦吃?
宫文达连连摇头叹气,他为胡应天不理解他深感遗憾,追上几步问道:“胡庄主,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望施姑娘?”
胡应天道:“我两手空空,有何面目再来看她?只来看她又有何用?又不能给她多少安慰。过几天再来吧,我会想办法给她捎来一份令她欣慰惊喜的礼物。
宫文达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大吃一惊,厉声道:“胡庄主,你不能胡闹,我是保护不了你的。我虽无法惩治徐旺迟和龙云道长,但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
沙元秃心头一片茫然,他哪明白宫、胡二人的言外之意?但见宫文达对胡应天并无恶意,才稍稍心宽。
二人回到客栈,胡应天余怒未消,仍骂骂咧咧。
沙元秃自与他相识以来,胡应天总是遇事不惊、笑容可掬。如今见他如此,颇感奇怪,笑道:“胡庄主,辱骂官府是有罪的。平心而论,你的言行不妥,如果宫文达恼羞成怒追查起来如何是好?曲老盟主要我保护你,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如何向曲老盟主交待?宫文达不找我们麻烦已是大幸了,我们何必去招惹他?施姑娘与宫文达非亲非故,指望宫文达冒丢官之险为她报仇也不可能。除非宫姑娘受到同样的遭遇。”
胡应天道:“宫文达是名利熏心,怕丢官职而不敢伸张正义。我为何不能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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