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应天摇头叹道:“那你今后打算如何?在江湖上飘零,虽无拘无束,但终非万全之策,不小心就会惹火烧身。曲老盟主为人如何,通过昨日之事你最清楚不过,也体会最深。他不配你为他效力。”
沙元秃眉头一皱,面露难色,这类话他不知听胡庄主说过多少次了,无法作出回答,只好笑着敷衍道:“是呀,是呀。”
心里却跟以往一样,想道:“曲老盟主是当今武林领袖,众望所归。我若与他为敌,岂不是大逆不道?以我的武功去汀州谋份差事并不难。但习武之人,岂能见利忘义,贪图享乐,和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同流合污?只要我不做坏事,相信总有一天会得到曲老盟主赏识。”
原来他对官府没有好感,一方面是他父母死于一桩冤案,另一方面是他出道以来,沿途见到平民百姓对官府的抱怨甚大。
胡应天又摇头叹了口气。他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劝说沙元秃了。
胡斗云见沙元秃和胡应天都很尴尬,赶忙移开话题,说道:“爹,孩儿有一事向你禀报,昨夜有夜行人来过。”
沙元秃和胡应天都不禁为之一惊,相互对望一眼。随即胡应天脸露惊惶之色,问道:“有人来过?”
胡斗云道:“爹爹不必惊慌,来人既不是打劫的强盗也不是我们的仇家,对我们并无恶意。”
沙元秃道:“这么说来一定是友人了?”胡应天若有所思,沉吟不语。
胡斗云道:“也不能判定是友人,这事我也感到很奇怪。大约在午夜时分,由于照顾你们,我睡得很晚,刚闭上眼睛忽见窗外人影一闪,我赶忙起身,见有一蒙面黑衣人推门而入,正欲叫喊,从远处又来一人。我吓了一跳,只以为他们是同伙,也就不敢再叫喊了。谁料前面推门而入的那人见又有人来到,慌忙回头跃上屋顶不见了踪影。后来这一个到过爹的房间,也到过沙大哥的房间。更让人费解的是看上去这二人身法相同,好象是同门却又并非同路。”
沙元秃听后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毛骨悚然,当时他烂醉如泥,若来人加害于他他还有命在?
胡应天道:“他们是同门?”得到肯定回答后,铁青的脸上便露出了笑容,沉思片刻,道:“胡说八道,你瞎编故事吓唬爹是不是?你不通武功,怎能看出他们身法相同,而不是打劫的强盗?”其实他也相信昨晚有人来过,凭他直觉和江湖阅历,并已猜测到来人就是施安田兄妹。
沙元秃听胡应天一说,虽不能判定昨晚是否有夜行人来过,但想起这事仍心有余悸,“我和龙云道长结有梁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不敢和我明斗,也要防着他暗算。切不可再贪杯以免不明不白送掉性命。”
胡斗云正要解释,被胡应天瞪了一眼,也只好低头不再言语。
沙元秃看在眼里,不觉心里一片茫然,昨夜是否真有夜行人来过,既然没有发生什么大祸,也可不必计较。但是胡应天自和自己相识以来,和自己亲如父子,此刻倒好像有事瞒着自己,把自己当外人看待。
胡应天道:“沙贤侄,昨夜是否有夜行人来过,不必当真。不过江湖上人心险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毫无束鸡之力,无端受人加害,只好自认倒霉。你武功高强,如果只因一时不慎被人加害则令人感到惋惜了。昨夜你醉得昏迷不醒,假若有人要加害你,你连反抗都不知道反抗,武功高强有什么用?因此你日后跟随曲老盟主在江湖上行走,务必时刻保持清醒。”
沙元秃深知胡应天说话特别啰嗦,如果再交谈下去,也无非是重复着以前的话语,什么年轻人江湖阅历不丰富啦。不能恃强凌弱啦。但他最烦的还是总忘不了胡应天要他去投奔汀州宫大人之事。
不过转念一想,胡应天是安分守己的平民百姓,老道稳重,只要能够平安度日便知足了。而自己则不同,总想干一番轰轰烈烈一事业,难免打打杀杀,两人自然没有共同语言了。
第二日一早,胡应天便领着胡斗云匆忙来到沙元秃的住所,向沙元秃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曲老盟主来百合庄了。并且邀请他一同去见曲老盟主。
沙元秃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投奔曲老盟主,希望在他的栽培下扬名江湖,能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而如今曲老盟主来到百合庄,回想起几天前在清池山庄所发生的事,便开始踌躇起来。
胡应天道:“曲老盟主事务繁忙,他能光临百合庄,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他便是冲着你来的。”
言语中流露出几分失落感。
沙元秃将信将疑,但心中仍欣喜不已,说道:“曲老盟主若不是冲着我来的,我去见他岂不是自讨没趣?若是冲着我来的,我们早晚有见面之日。”
胡应天赞道:“有骨气,你武功高强,难道还没去处?曲老盟主待你并不好,当然不必低三下四地求他收留你了。他若想用你,他应该来求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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