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五艘巡洋铁甲舰为核心,辅以三十艘蒸汽运兵船的庞大舰队,自明州港启航,浩浩荡荡,直扑金山州。
内阁诸公皆以为,此行不过是如当年平定西夏般,以雷霆万钧之势,碾碎叛逆。
然,他们终究是低估了这片土地。
......
金山合众国虽立国仓促,然其民风彪悍,早有准备。
更有大周通行商行中,部分不满王氏垄断悄然将家族转移到金山的商人,暗中为其输送军械、物资。
远洋舰队历经数月航行,抵达金山州近海。
等待他们的,非是望风而降。
却是早已严阵以待的岸防炮台,与遍布航道的新式武器:水雷。
轰——!
轰隆——!
震天的轰鸣声中,领航的两艘铁甲舰触雷,钢铁铸就的舰体顷刻间就被撕开巨大的口子,沉入冰冷汪洋。
舰队阵型大乱。
岸防炮台趁势齐射,炮火覆盖海面。
远洋舰队久航疲敝,又失先机,仓促还击,却难中要害。
激战三日,大周远洋舰队折损铁甲舰三艘,运兵船十余,狼狈败退,撤回南洋诸岛。
跨海镇压,一战而败。
......
平叛失败的消息传回汴梁,已是建炎二百零一年,春。
辅政院一片死寂。
跨海远征的巨额耗费,加之舰队的惨重损失,使得本就空虚的国库,彻底告罄。
内阁为弥补这庞大的财政亏空,亦为筹措第二次远征的军费。
别无他法,只能故技重施。
一道道更为严苛的政令,自辅政院发出,压向了中原各地的工坊主。
只不过这上百年来,新兴的商人势力早就盘根错节,垄断朝野。
此税令,不过是落在了那些中小工坊主身上。
工坊主为求自保,只能再度转嫁,压榨劳工。
延长工时、削减工钱,乃至以次充好,克扣伙食。
建炎二百零一年,夏。
江南,织造总厂。
这座隶属于王氏的巨型蒸汽工坊,高墙耸立,黑烟蔽日。
工坊内,数万劳工每日劳作长达十个时辰,而所得报酬,却连黑面包亦难以果腹。
六月初三,正午。
一名年仅十岁的童工因为体力不支,晕倒在轰鸣的蒸汽纺机旁,被卷入其中,当场惨死。
监工见状非但没有半分怜悯,反倒是厉声呵斥,鞭打周遭试图停工的劳工。
劳工们积压已久的怒火,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不活了!”
一名满面煤灰的壮汉夺下监工的皮鞭,振臂高呼。
“弟兄们,与其活活累死、饿死,不如跟他们拼了!”
“拼了!”
数万劳工应声而起,怒火汇聚成洪流。
他们打倒监工,冲垮守卫,占领武库。
将那座往日里吞噬他们血汗的巨型工坊,彻底占据。
江南织造总厂,爆发了有史以来第一场罢工。
......
消息传至汴梁,辅政院视其为动摇国本之大患,甚于海外叛逆。
内阁首辅王楷,当即下令。
“镇压,全力镇压!”
三日后,一支千余人的内阁禁军,乘蒸汽列车抵达江南。
他们所穿着的,不是寻常甲胄。
而是由格物监历尽多年研制而出,以小型蒸汽核心为动力,通体包裹着厚重钢甲,手持新式火铳与高压蒸汽矛的......
“蒸汽甲士”。
轰鸣声中,这些高逾九尺的钢铁巨兽,列阵而出。
无视了劳工们用血肉筑起的街垒,亦无视了那些粗糙枪支射来的弹药。
只是一味执行来自汴梁的命令。
“肃清。”
火铳喷射出密集的弹雨,高压蒸汽矛轻而易举洞穿血肉之躯。
占领工坊的数万劳工纵有些火器,可在这群钢铁怪物面前,同样毫无抵抗之力。
一场血腥的屠戮,自清晨持续至黄昏。
江南织造总厂,血流成河。
......
辅政院本以为经过这场雷霆万钧的镇压后,足以震慑天下间宵小。
然而,他们想错了。
暴行非但没能熄灭怒火,反倒是成了点燃整片干柴的火星。
江南的血,传遍了大周的每一座工坊,每一个贫民窟。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句曾湮没在史书中的古老嘶吼。
在上千后的现在,被这群一无所有的劳工,重新高呼而出。
汴梁、青州、蜀中......
一座座工坊接连罢工,劳工们冲出高墙,毁坏铁路,占领城池。
战火,自海外,终于烧回了这片帝国的心脏。
而在诸多揭竿而起的反抗军中。
淮水流域,有这样一支队伍,他们以红巾包裹手臂,纪律严明。
所过之处,开仓放粮,专杀那些为富不仁的工坊主与内阁天龙人。
其军所向,百姓景从。
世人,称其为——
红巾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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