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此乃官家之政,岂容你我非议。”
另一人连忙打断,目光里却也藏着几分认同。
士族门阀对此多有不耻,认为官家此举有违祖制,开了方外之人干涉朝政的先河。
朝野之间更是怨声道载、激愤已久。
只是无人敢在明面上直说,生怕触怒了龙颜。
议论声中,一辆朴实无华的牛车自人群中缓缓驶过。
众人见驾车的是个着青衣的小黄门,便知是宫里出来的车驾。
噤声不语,纷纷避让。
牛车内里,一个面洁无须、气质温和的内侍收回了投向窗外的目光,看向对坐的陈安,微笑道:
“陛下崇道,故而多有道士攀附,真假难辨。”
“似先生这般腹有诗书的大才,反倒是被埋没,实在可惜。”
牛车慢悠悠地向着宫城偏门驶去。
陈安闻言,也只浅浅一笑:
“钱公公谬赞了。”
他面色不改,心里却泛起了几分莫名的涟漪
若非身处的朝代国号为“周”,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回到了记忆里的那个时代。
同样的道君皇帝,同样的三国鼎力之势,同样的......
在繁华之下,有暗流涌动。
一切似是而非。
倘若这里真是与那段历史交融,其轨迹也将如记忆中那般往下走。
那这般繁华的盛世怕是用不了多久,便要化作泡影。
东京梦华,终将破碎。
靖康之耻,腥臊遍地。
念及于此,陈安心头一沉。
纵然他能修得武功盖世、身具妙法,可终究还是凡胎肉体,不能刀枪不入。
当面对到长枪如林、箭矢如雨,以及铁骑洪流般的场景时。
个人的勇武,又算得了什么?
“希望...不要如此吧。”
陈安心头凝重,头一遭升起了一股子强烈的紧迫感。
“先生也修道?”
钱公公见他神色有异,以为是自己的话语触动了他的伤疤,便开口换了个话题。
“算不上。”
陈安回过神来,随口回应:
“只是平日里在东观校对道籍,耳濡目染,略知一二。”
钱公公了然的点了点头。
他自是知道陈安的底细,上一科的探花郎,才华横溢。
本该前途无量,可现在却只能屈居于东观做了个小小校书郎。
仕途不顺,转而从求仙中寻求慰藉,倒也是人之常情。
“咱家在宫里也曾听闻过先生的才名。”
他温和地笑了笑。
“此番请先生来内书堂,除了教些基本的蒙学读物之外,不知先生可否...也能为他们讲授一些常见的道家典籍?”
陈安略感意外:
“内官也要学这些?”
“侍奉官家,总要懂一些官家喜欢的东西,才能更好地伺候不是?”
钱公公的话说得很实在。
“原来如此。”
陈安颔首,心中了然。
“若有时间,自无不可。”
“那便有劳先生了。”
牛车摇摇晃晃,通过了重重宫禁。
皇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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