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天古树下，银叶飘落，落于布衣武者肩膀处，正前方是半具幽影之主的尸首。
武帝捏起叶子看了一会，回头看去。
齐衡恭敬道：“陛下，周围的虚空生物清理干净了，只是出了一点小意外……除了因生命力注入给了剑圣而没有留下晶核的食婴王座外，其余死亡王座的晶核全都不翼而飞。”
按理来说，王座的尸首可能被余波摧毁，晶核这种凝结了他们全部生命力不该如此消失才对。
武帝闻言挥了挥手：“几块破石头，没那么珍贵，不用找了。”
齐衡欲言又止，最终作罢。
过了一阵，他几次开口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得出口。
武帝轻笑道：“怎么？想问那一战的结果？”
齐衡尴尬道：“我……只是好奇。”
对于这两位绝世强者的战斗，说不好奇那是假的，如今每一位高阶都在猜测这场战斗的结果，他们想看看号称举世无敌的无敌能否守得住这份威名。
武帝道：“他需要控制时间静止的状态，又是通过特殊手段而来限制极大，我则没有使用权限，这一次算不得什么真正的生死斗，到了我们这个层次不到生死，看不出结果如何。”
“不过，最后一一击的确是我略落下风，他那变成他人并使用他人力量的手段着实惊到了我。”
齐衡闻言心头一惊。
也就是说，如果真到了生死战，这位武帝的陛下真有可能被林川杀死？
“那林川到底是何方神圣？我让人去看过了，那个在战斗结束后出现在战场上的林川，并没有那么强的力量。”
武帝淡笑道：“盗神一脉秘密众多，连我都不敢小觑，你现在知道他们的可怕了吧？”
尽管如此，齐衡仍然说道：
“陛下说笑了，您之前接下来A1反噬过来的必死因果，自身已然受创，而林川所在巅峰状态，又怎么跟您比？”
有恭维成分不假，却也有他自己内心的判断。
武帝淡然道：“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人死了是死了，败了就是败了，我没选择恢复巅峰和他一战又如何？武道一途，要是总喜欢给自己借口，永远都别想再往前踏出一步。”
莫说今日是自己的选择，要是哪天自己被人暗算，失去九成力量，最后被无数强大存在围杀致死，他也不会觉得对方有什么问题。
弱就是弱，败了就是败了。
他不会用这种手段，却也不会阻止别人用。
若我输了，只能证明我无能。
齐衡深吸一口气，缓了一阵子。
陛下还是那个陛下，对武道的痴迷几十年来从未变过。
“对了陛下，蓝星各国希望与您谈论有关虚空封印的事。”
齐衡从旁提醒道：“您知道的，幽影之主的封印解除了，虚空生物以后都自由了。”
蓝星没人敢小瞧这些寄生了上千年的寄生虫，它们仿佛野草，烧了一遍没多久又会长出来。
只不过目前来看由于这一战的威慑，又因虚空生物损失惨重，它们目前没有入侵现实的打算。
武帝道：“让天塔科技那边想办法，暂时封锁虚空的空间。”
齐衡抬头疑惑道：“您这是要？”
“林川走之前跟我说了句话。”
武帝道：“他说——杀虚空生物，得绝世强敌。”
“不知是不是时间不够，他没跟我细说杀的是哪头虚空生物杀多少，我想了想，既然不知道，索性都杀了好了，反正能让我感兴趣的王座基本死干净了。”
齐衡一阵无语，不知该说什么。
他说什么您就信什么啊？
如果是骗您怎么办，这不是被人当枪使了吗？
虽然我也的确希望您能发挥力量为民除害吧。
武帝盯着面前的古树，脑海中不断复盘那一战的种种。
毫无疑问，那不知来自哪个时代的林川，是他此生见过最强的职业者，没有之一。
对方给自己留下的伤仍在不断传来痛疼的信号。
这可真是……
“山巅之上又见山……真乃人生幸事。”
……
这一日，江家祖宅人声鼎沸，想进去看一眼的人快踏破门槛了。
剑阁内，林川被江素慧火急火燎地拉到了祠堂。
路上，林川问道：“江……姐姐，出什么事了？”
江素慧一边快步走，一边解释道：
“你之前在虚空的作为已经传疯了，各族各势力都派人来巴结你，现在他们全在迎宾院里等着呢。”
林川道：“他们就这么轻易相信那是我了？”
按理来说出现那么一个神秘强者，不该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冒充他吗？
“因为你和窃命者等组织爆发了几次矛盾，你是盗神之徒的事如今算是人尽皆知了。”江素慧道，“他们全怀疑那是盗神一脉某种特殊手段。”
林川长叹一口气。
果然不能把人想得太蠢啊，这些大势力的情报网也不是闹着玩的。
院中椅子，江凌坐在主位置上，面带笑意，精神风貌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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