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被林枫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色厉内荏地尖叫道:“林枫!你……你敢藐视朝廷!你想造反吗?!”
“造反?”林枫停下脚步,冷笑一声,声震四野,“林枫之心,天日可表!我所做一切,上无愧于天子,下无愧于百姓!倒是尔等,蒙蔽圣听,结党营私,构陷边臣,断我军需,此举与资敌何异?!若因此导致边关失守,瓦剌南下,这千古罪人之名,是你张诚来担,还是你背后的王振来担?!”
他猛地转身,面向广场上所有北疆文武,以及闻讯赶来、聚集在王府外围的无数军民,朗声道:“北疆的将士们!百姓们!朝廷听信谗言,欲自毁长城!他们不仅要夺走我们保家卫国的刀枪,要断送我们辛辛苦苦建立的基业,更要锁拿为我们北疆呕心沥血的功臣!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
“绝不答应!”
马奎第一个振臂高呼,声如雷霆。
“誓死追随王爷!”
“保卫北疆!严惩奸佞!”
如山呼海啸般的怒吼,从广场蔓延到街巷,无数军民群情激愤,声浪直冲云霄。他们或许不懂朝堂争斗的复杂,但他们亲眼看到了平北王来了之后,北疆是如何从贫瘠动荡走向安定繁荣,神策军是如何一次次击退来犯之敌!如今朝廷不仅要夺走这一切,还要问罪他们的恩人、他们的统帅,这让他们如何能忍?
张诚和他带来的钦差卫队,被这铺天盖地的怒吼声浪吓得面无人色,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汹涌的民意,仿佛置身于愤怒的海洋,随时可能被巨浪吞噬。
林枫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转回身,目光冰冷地看着浑身发抖的张诚,一字一句地道:“张公公,你都看到了,也听到了。北疆军民之心,便是本王的答复!这份乱命,本王,不接!北疆之事,自有北疆军民共担!尔等,可以滚了!”
“你……你……”张诚指着林枫,气得浑身哆嗦,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在无数道愤怒目光的注视下,他和他带来的队伍,如同丧家之犬,在一片嘘声和怒骂中,狼狈不堪地逃离了平北王府,逃离了这座已然与他们离心离德的边城。
赶走了张诚,广场上的军民却并未立刻散去,所有人都望着他们的王。
林枫登上高处,目光扫过下方一张张激动而信任的面孔,沉声道:“诸位乡亲,诸位将士!朝廷奸佞当道,忠良受屈!但我们北疆,不能乱!从今日起,北疆一切照旧!新政继续,神策军照常巡边备战,海上贸易更要加大力度!我们要让那些宵小看看,北疆的天,塌不下来!只要我们军民一心,众志成城,就没有度不过的难关!”
“谨遵王命!”
“军民一心!众志成城!”
更加响亮的呼声,如同誓言,在北疆的天空下久久回荡。
圣旨如刀,欲斩栋梁。然而,北疆的民心,却比精铁更坚,比磐石更固!林枫以一场公开的、决绝的抗争,彻底将北疆与王振掌控下的“朝廷”割裂开来。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已铺展在北疆军民脚下。是福是祸,无人能知,但至少在此刻,他们选择紧紧跟随那位带领他们创造奇迹的平北王,共同面对未知的风暴。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飞向京城,飞向四面八方。平北王林枫公然抗旨,驱逐钦差的消息,必将在大明朝野,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惊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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