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春日带着料峭的寒意,却挡不住城内的热闹。皇城朱雀大街上,新张贴的皇榜前围满了人,一个个身着长衫的儒生踮着脚,指着榜上的字迹议论纷纷,脸上满是激动与期盼。
“开科取士了!大秦皇帝陛下要开科取士了!”一个年轻书生手舞足蹈,声音里带着颤抖,“不论出身,不问门第,只要有才学,就能入朝为官!”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自大周末年战乱以来,科举早已名存实亡,儒生们要么依附藩王,要么归隐山林,如今大秦皇帝重开科举,无疑给了他们一条通往仕途的光明大道。
李砚站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当平民时,对儒家那套“君君臣臣”的说教嗤之以鼻,可坐上龙椅后才发现,儒家学说简直是为大一统王朝量身定做的利器。“君为臣纲”能稳固皇权,“家国天下”能凝聚人心,“天人合一”能神化统治,这些都比草原部落单纯的武力威慑管用得多。
“秦先生,此次科举,应试者有多少?”李砚问身边的秦老儒。秦老儒如今已是大秦的礼部尚书,正忙着筹备科举事宜。
“回陛下,已有五千余人报名,遍布北方各州,甚至还有不少江南的儒生冒着风险渡江而来。”秦老儒躬身答道,眼中难掩欣慰,“陛下重开科举,实乃拨乱反正之举,天下儒生无不翘首以盼。”
李砚点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胡人虽勇,却缺乏治理天下的文化根基,而汉人积累千年的文明,恰是大秦最需要的养分。开科取士,既能选拔人才填补官僚体系,又能拉拢儒生群体,让他们为大秦的大一统思想摇旗呐喊,这笔买卖太划算。
“考题不必局限于经义。”李砚叮嘱道,“加试算术、农桑、工程三科,朕要的是能办实事的人才,不是只会之乎者也的书呆子。”
秦老儒虽有些犹豫——儒家向来重经史轻技艺,但见李砚态度坚决,便躬身应道:“臣遵旨。”
科举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北方大地。曾经归隐的老儒重新出山,寒门学子挑着书箱奔赴长安,连一些懂算术、会农技的工匠也报名应试,想试试能不能谋个一官半职。李砚看着这份热闹,心中清楚,文化的融合需要时间,但开科取士无疑是个好的开始。
与文治并行的,是武功的革新。
划江而治后,李砚并未放松警惕。江南的周室残余仍在,西域的征伐尚未结束,他需要一支更强大的军队。草原骑兵虽猛,却不擅攻城略地;辅兵虽多,战力终究有限。为此,他下令组建一支精锐的铁甲重步兵营。
“朕要的是能正面硬撼骑兵的铁壁。”李砚在军议上,指着工部绘制的重步兵铠甲图纸说,“铠甲要用镔铁打造,护住全身,兵器用长戟与陌刀,列阵时如铜墙铁壁,冲阵时如滚滚洪流。”
组建重步兵营的命令很快传遍北方。李砚从各州府的青壮中挑选身高体壮者,严格训练,每日负重行军、演练阵法,伙食上更是顿顿有肉,待遇远超普通士兵。这些士兵多是中原汉人,熟悉步战,很快就形成了战斗力。看着操场上那些身披重甲、手持长戟的士兵列阵前行,李砚知道,对付江南的城防,这支力量将是关键。
比着重步兵营更让李砚上心的,是海军的组建。
北方胡人不擅造船,这是他统一草原后就发现的短板。而想要跨越长江、经略海外,没有强大的海军万万不行。好在大周的造船业本就发达,虽多掌握在贵族手中,但经过战乱与清算,那些造船厂早已成了无主之物,正好被他全盘接收。
“陛下,江南沿岸的造船厂已尽数接管,共得大船百艘,工匠三千余人。”负责此事的工部侍郎躬身汇报,“这些船多是货运船,稍加改造便可作为战船。”
“不够。”李砚摇头,“货运船太慢,承载力也不足。传朕旨意,在登州、莱州等北方港口开设新的造船厂,征召沿海渔民为工,仿照江南大船样式,打造能远洋航行的楼船。”
他要的不只是能在长江作战的内河舰队,更是能驶向深海、抵达西域甚至更远地方的远洋船队。而这一切的起点,便是北方的港口。
登州港很快热闹起来。李砚从江南迁来的造船工匠与北方渔民合作,砍伐辽东的巨木,烧制桐油灰浆,一艘艘崭新的楼船在船坞里渐渐成型。这些楼船高有三层,甲板上可列弓箭手,船舱内可载士兵,船头装有坚硬的撞角,既能远程射箭,又能近战冲撞,比大周的旧船先进了不少。
“陛下,这是新造的‘镇海号’,可载三百士兵,远航三月不补给。”造船工匠领着李砚登上一艘刚完工的楼船,脸上满是自豪。
李砚站在甲板上,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心中豪情万丈。他知道,有了这样的船,他就能开辟一条比陆上丝绸之路更快捷的海上通道——从登州出发,经朝鲜半岛、日本列岛,穿过马六甲海峡,便可抵达波斯、大秦,比走陆路节省一半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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