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谷的午后，阳光透过松枝的缝隙，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砚坐在木屋前的石阶上，手里把玩着一块淡黄色的皂块，指尖摩挲着它细腻的表面，嘴角噙着一丝满意的笑意。
这是他闲得发慌的又一“杰作”——香皂。
自从彻底习惯了温泉谷的安逸，他反而有些怕了这种无所事事的清闲。人一闲下来，脑子里就容易胡思乱想：一会儿担心灰影在草原会不会遇到麻烦，一会儿琢磨开春后要不要去青平城附近看看，甚至会想起前世的父母和朋友，那些遥远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搅得他心神不宁。
“还是得找些事做。”李砚叹了口气。处理空间里的动物、做饭、练功，这些事虽然能填满时间，却不够“费脑子”。他需要点更有挑战性的活计，既能打发时间，又能改善生活。
那天在空间里翻找物资时，他看到了一堆之前收集的皂荚。这东西在山里很常见，村民们常用它来洗衣服，只是去污能力一般，还带着股涩味。李砚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制皂教程——用油脂和碱混合，经过皂化反应就能做出肥皂，再加点香料，就是香皂。
“试试看。”他来了兴致。空间里有的是动物油脂（玄风吃剩下的肥肉熬的），碱面也能用草木灰和石灰水提炼，香料更是不缺（草原带回的和空间里种的），材料齐全，正好试试手。
提炼碱面花了他不少功夫。他把烧好的草木灰装进布袋，用热水淋滤，得到含有碳酸钾的溶液，再加入石灰水，反复沉淀、蒸发，才得到勉强能用的碱块。过程虽然繁琐，但当看到白色的碱面结晶时，他心里还是涌起一股成就感。
接下来是熬制皂基。把动物油脂加热融化，加入碱水，一边搅拌一边加热，看着油脂慢慢变得粘稠、颜色由白变黄，这个过程需要极大的耐心。李砚守在火塘边，搅得手臂都酸了，才终于看到皂液呈现出理想的“_trace”状态——用勺子舀起，滴落时能在表面留下清晰的痕迹。
他往皂液里加了些捣碎的香料粉末，有薰衣草、迷迭香，还有些草原带回的不知名香草，搅拌均匀后，倒入用竹筒做的模具里，静置等待凝固。
三天后，当他小心翼翼地把凝固的皂块从模具里取出来时，一股混合着油脂和香料的清香扑面而来。虽然外观不算规整，边缘还有些毛糙，但摸起来光滑细腻，比粗糙的皂荚好用多了。
“成了！”李砚欣喜地拿起一块，跑到温泉边试了试。沾水揉搓，很快就产生了细腻的泡沫，去污能力比皂荚强了不止一倍，洗完后手也不紧绷，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他立刻又做了一大批，一部分做成大块的肥皂，专门用来洗衣服、洗兽皮；另一部分则加入更多香料，做成小块的香皂，留着自己洗漱用。空间里储存的布料、兽皮不少，以前洗起来费时费力，有了肥皂，效率顿时提高了不少。
“果然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李砚把晾干的皂块整齐地码放在木架上，心里美滋滋的。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东西，却能极大地改善生活质量，让他在这古代的深山里，也能享受到几分现代的便利。
解决了洗漱问题，他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头发。
穿越这几年，他一直遵循着古人的习惯，任由头发自由生长，如今已经长到了肩膀，平时只能用一根布带束在脑后。冬天还好，夏天一到，闷热不说，还特别容易脏，洗起来也麻烦得很——光是把皂荚的粘液涂满头发，再一点点搓洗干净，就得耗费大半个时辰。
“早就忍不了了。”李砚拿起一把从草原带回的锋利短刀，走到铜镜（这是他用空间里的铜料打磨的，虽然不算清晰，却能照出大致轮廓）前，看着镜中那个长发披肩、面容略显沧桑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没有理发师的手艺，只能凭着感觉来。先把头发拢到脑后，用刀贴着头皮，一点点往下削。刀刃锋利，头发簌簌落下，很快就在脚边堆起一小撮。他一边削一边调整角度，尽量让头发剪得均匀些。
玄风蹲坐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时不时伸出爪子想去拨弄地上的头发，被李砚瞪了一眼，才悻悻地收回爪子。
“好了。”半个时辰后，李砚放下刀，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笑了。头发被剪得参差不齐，最短的地方几乎贴着头皮，最长的也不过寸许，活像个刚还俗的和尚。但不可否认的是，脑袋瞬间轻快了不少，连呼吸都觉得顺畅了。
他走到温泉边，用香皂把头发彻底洗了一遍。泡沫丰富，冲洗方便，没多久就把碎发和油脂洗得干干净净。擦干后，头皮透着清爽的凉意，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晃了晃脑袋。
“还是短头发舒服。”他对着水面照了照，虽然模样有些滑稽，却透着一股利落劲儿。以前总觉得古人留长发是习俗，不敢轻易打破，现在才发现，遵从自己的习惯，怎么舒服怎么来，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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