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拒绝的选项。
林风深吸一口气，将地址牢牢记住，然后将指令条和金属盒彻底销毁。
第二天，他如常上学，但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大脑不断推演着晚上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以及应对策略。放学后，他仔细检查了身上所有的“小玩意儿”，确保它们处于最佳状态，然后又额外准备了一些可能用到的物品：高强度纤维绳、多功能工具刀、甚至还有一小瓶他自己提炼的、效果更强的兴奋剂（以备不时之需）。
晚上七点半，他提前抵达了市郊那座废弃化工厂的外围。
这里比老厂区规模小得多，但破败程度更甚，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试剂残留气味。围墙倒塌了大半，厂区内杂草丛生，漆黑的厂房窗口如同空洞的眼眶。
他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如同上次一样，先在外围寻找制高点进行观察。
“环境扫描：厂区内部检测到单一稳定热源信号（人类），位于中央车间区域。未检测到大规模电子设备信号或能量异常。环境寂静异常，无虫鸣鸟叫。”
只有一个热源？是评估者？还是……评估对象？
林风悄无声息地潜入厂区，如同幽灵般在阴影中移动，快速接近中央车间。
车间大门洞开，里面一片漆黑，只有远处角落里，一点微弱的手电筒光芒在晃动，伴随着轻微的、金属摩擦的声响。
林风屏住呼吸，贴近门边，向内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脏兮兮工装、头发花白凌乱、看起来像是个老流浪汉的人，正蹲在一个巨大的、锈蚀的反应釜下面，用手电照着，似乎在用工具拆卸着什么东西，嘴里还念念有词。
“快了……就快了……宝贝儿……别急……老子这就带你出去……”
他的动作有些疯癫，但手法却异常熟练，拆卸螺丝、接管线的动作精准而迅速。
“目标分析：男性，年龄约60岁，身体状况较差，心率呼吸急促且紊乱，精神似乎处于异常兴奋或混乱状态。其拆卸作业对象……反应釜底部连接管道，内含残余化学物质，操作极其危险！”
这就是评估对象？一个疯癫的老工人？评估内容是什么？阻止他？逮捕他？
就在林风疑惑之际，他的“微观感知”突然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熟悉的能量波动——正是从那正在被拆卸的反应釜深处渗透出来的！
虽然极其微弱，几乎被浓烈的化学气味掩盖，但绝不会错！是那种“催化剂”特有的能量频谱！
这个废弃化工厂里，也有残留？！
而眼前这个老人，他似乎知道这里面有东西！他口中的“宝贝儿”难道是指……
就在这时，那老人似乎终于拧开了最后一个螺栓，兴奋地怪笑一声，猛地将一截沉重的、沾满污垢的金属管从反应釜底部扯了出来！
“拿到了！哈哈！拿到了！”
他抱着那截金属管，如同抱着稀世珍宝，手电光扫过管内壁——那里似乎附着着一层薄薄的、暗蓝色的、如同结晶般的垢状物！
就是那个！
老人兴奋地转身，想要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或许是动作太大，或许是本就年久失修，他头顶上方，一段巨大的、锈蚀严重的钢铁管道，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猛地断裂脱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老人的头顶砸落！
老人完全沉浸在获得“宝贝”的狂喜中，对头顶的危险毫无察觉！
生死一线！
林风的瞳孔骤然收缩！
救？还是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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