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伦敦，空气里带着咸咸的潮气。斯坦福桥像一只沉睡了一整个夏天的蓝色巨兽，在赛季揭幕夜重新睁开了眼。
看台上的蓝色海洋已经翻滚起来，球迷们高唱着切尔西队歌，鼓点和口哨交织成一股压向客队看台的浪潮。那一小片被隔离出来的白色方阵——利兹联球迷，正在竭尽全力用嘶哑的嗓子回应，但在这座城市的钢筋与砖石之间，他们的声音显得格外单薄。
秦川坐在客队包厢里，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目光穿过防弹玻璃，落向球场。草皮在泛黄的灯光下闪着微光，刚修剪过的刀口整齐得像手术切口。
大屏幕开始播放首发阵容，两边球迷的情绪在名字被念出的瞬间同时爆炸。
利兹联首发（4-3-3）：
门将：12 彼得·切赫（捷克）
后卫：3 孙续洋（左）、5 雅普·斯塔姆、15 维迪奇、4 陈子川（右）
中场：6 马克莱莱（后腰）、14 哈维·阿隆索、8 迈克尔·埃辛
前锋：10 罗纳尔迪尼奥（左）、9 迪迪埃·德罗巴（中）、11 阿兰·史密斯（右）
替补：保罗·罗宾逊、齐沃、图拉朗、卡里克、罗本
切尔西首发（4-3-3）：
门将：1 塞巴斯蒂安·弗雷（法国）
后卫：13 威廉·加拉（右）、6 里卡多·卡瓦略、26 约翰·特里（C）、18 韦恩·布里奇（左）
中场：5 埃默森（后腰）、13 斯科特·帕克、8 弗兰克·兰帕德
前锋：7 弗洛朗·马卢达（左）、9 米罗斯拉夫·克洛泽（中）、11 赖特-菲利普斯（右）
替补：库迪奇尼、赫塔、乔·科尔、古德约翰森、达夫
第1分钟
穆里尼奥的433一落位，就暴露了野心——右路赖特-菲利普斯直接上对孙续洋。孙刚从亚洲杯归队，体测数据健康得像没打过比赛，但穆里尼奥显然想试试这双腿能不能撑满九十分钟。
“他上赛季看起来像世界第一的右边后卫。”穆里尼奥在战术会上对助教说过，“但改到左边……也许，他就没那么完美了。”
贝尼特斯在场边推了推眼镜，早就预判了这点——右路阿兰·史密斯贴线回防，和陈子川形成二对一，让马卢达第一次突破直接撞在史密斯的肩膀上，倒地后还得捂着腰起身。
第7分钟
切尔西主场示威，马卢达这边也没消停。面对陈子川，他连续两次假动作变向，配合兰帕德的直塞杀进禁区，但切赫提前出击，用膝盖挡掉了小角度射门。看台上，白色的利兹联球迷齐声高喊切赫的名字——这是他在利兹的联赛首秀。
第15分钟
利兹联反击，阿隆索中路抢断帕克后长传左路，罗纳尔迪尼奥胸部停球顺势外脚背拨过加拉，甩出一个大弧线传中——中路德罗巴起跳和特里硬碰硬，虽然没顶正，但弗雷不得不飞身把球托出横梁。贝尼特斯嘴角轻轻一勾，这一球是他安排的，一旦罗纳尔迪尼奥吸引两人，阿隆索就立刻支援，把德罗巴送到特里的正面消耗他。
第25分钟
穆里尼奥终于让赖特-菲利普斯换边，跑去对陈子川，想从孙续洋这一侧打开局面改为牵制。但陈子川的防守像铁闸，脚下干净，身体对抗硬，逼得菲利普斯只能把球回传埃默森。
第30分钟
贝尼特斯也亮出底牌——史密斯提前压上，不再只是协防，而是利用节奏变换直接冲击布里奇。一次外脚背扣球过人后，他低平球传中，德罗巴前点抢射被卡瓦略挡出，埃辛后点跟上怒射，皮球擦着立柱飞出。看台上，秦川忍不住捏了捏拳头。
第38分钟
克洛泽开始显威。他连续两次背身护球，吸引维迪奇出击，随后分球给马卢达，后者大力抽射被切赫单掌托出底线。穆里尼奥在场边拍了拍手，这是他想要的效果——逼出维迪奇，打斯塔姆身后空档。
第45分钟
上半场补时阶段，罗纳尔迪尼奥在左路玩出花来，连过加拉和帕克，倒三角传中，史密斯迎球推射被弗雷神勇扑出。哨声响起，两队0:0进入中场休息。
中场通道里，双方球员走过时眼神交错，火药味正浓。看台上，利兹联的歌声没有停，切尔西的旗帜依旧高举——没人愿意相信自己的主队会在揭幕战输掉。
通道里弥漫着潮湿的热气，双方球员的球衣几乎湿透，球员好像都能听见脚底钉鞋与混合草坪摩擦的声音。
贝尼特斯没像很多教练那样先骂人，他站在战术板前，把一支白色记号笔轻轻敲了敲。
“0:0，很好。我们的防线稳定，阿隆索的节奏控制也在计划内。”
他指了指右侧陈子川的位置：“下半场，你的对手可能会更多换边，菲利普斯、马卢达、甚至乔·科尔都会轮流试你——别给他们起速的空间。”
陈子川点点头，表情平静得像是在听天气预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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