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那句“铜料成色差、账目有纠葛”的话,像根针,扎在胤禛心头。皇阿玛借苏培盛传消息,是提醒?是试探?还是想让他当刀子,去割八爷党的肉?胤禛盯着书案上那碗凉透的参汤,指尖泛凉——他不想当棋子,更不想被人牵着走。
“戴铎。”他声音冷得像冰,眼底却藏着光,“云南铜矿的事,查得再细些。近三年的运单、仓库记录、经手官员,尤其是铜料最后到了哪个铸造局、哪个府邸,都要查!重点盯八爷府,还有…理亲王(废太子)的旧部!”
“嗻!”戴铎躬身应下,又问,“苏培盛那边…还继续放消息吗?”
“放。”胤禛走到书案前,拿起一张空白奏折,蘸墨写下“山东盐税亏空”几个字,故意让墨迹晕开,显得他震怒又急躁,“找个机会,让他‘偶然’看到这份草稿,就说我要彻查盐税。”
这是新的诱饵——他要看看,皇阿玛和八爷党看到这消息,会有什么反应;更要看看,苏培盛传递消息的速度和渠道。戴铎看着那张“密奏”草稿,眼中闪过佩服:“主子高明,这样既能试探,又能打乱他们的节奏。”
“下去吧,盯紧点。”胤禛挥挥手,戴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书房里只剩下烛火跳动的“噼啪”声。
处理完公务,胤禛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往暖阁去。外面的阴谋像乌云,可暖阁里的光,是他唯一的慰藉。
刚走到廊下,就听到弘晖的笑声——清脆得像银铃。他推开一条门缝,看见明玉坐在绒毯上,手里拿着布老虎,逗得弘晖手舞足蹈。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月白色的旗袍上,领口的莲花绣线闪着微光,她的脸色比前几日红润了些,灵泉的滋养正在慢慢见效。
昭华躺在摇床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小嘴巴微微翘着,像在笑。胤禛推开门,弘晖立刻伸出手:“阿玛!抱!”
他快步走过去,把儿子高高举起来,弘晖的笑声更大了,小手抓着他的头发不放。“臭小子,又调皮了。”胤禛笑着,走到摇床边,指尖轻轻碰了碰昭华的脸颊——温温的,没发热。他运转一丝龙气,悄悄探入女儿体内,魔种安安静静的,被佛光和灵泉压着,没异动。
“今日没闹吧?”他问明玉,语气里满是放松。
“没闹,就是下午醒了会儿,喝了奶又睡了。”明玉起身,替他整理了一下被弘晖抓乱的衣领,“外面的事…有进展吗?”
胤禛把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快了,再等等。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他能感觉到明玉轻轻点了点头,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腰——她一直都懂,只是不说。
没等两天,云南的调查就有了突破性进展。邬先生抱着一摞账本,冲进书房时,眼睛里满是震惊,黑眼圈重得像涂了墨:“王爷!出大事了!近三年云南的铜料,账面上看着没问题,可对比关卡记录和工坊进货单,至少有三成…凭空消失了!”
“三成?!”胤禛猛地站起来,手按在书案上,指节发白——三成铜料,足够铸成千上万的兵器,甚至私造铜钱!这可不是小事,是要谋反的节奏!
“流向查出来了吗?”
“指向几个皇商,可这些皇商背后牵扯太多,有宗室,有勋贵,还有…理亲王的旧部!”邬先生把一张纸条递给他,“而且,这些铜料不是一次性运走的,是分批藏起来了,去向不明。八爷党肯定没这么大本事,背后一定有个大网络!”
胤禛捏着纸条,指腹摩挲着“理亲王旧部”几个字——废太子胤礽都被圈禁这么多年了,他的人还在搞事?刚想到这,戴铎又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主子!年羹尧的回信!那个参将招了,背后指使他的是玛尔珲郡王——裕亲王福全的儿子,他福晋是废太子乳母的女儿!”
废太子的人!胤禛的心脏猛地一跳——云南铜料、八爷党、玛尔珲、废太子旧部,这些线索像线一样,慢慢缠在了一起!他们囤积铜料,到底想做什么?
还没等他理清头绪,戴铎又报:“主子!弘远法师离开弘觉寺了,去了京郊的一个别院!我们查了地契,那别院挂在一个死了多年的老太监名下,那太监…当年在废太子乳公府当过差!”
又是废太子!胤禛再也坐不住了——弘远法师是当年的香僧,现在又和废太子的旧部勾连,这别院一定藏着秘密!“备马!我要亲自去看看!”他沉声下令,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胤禛换了身便装,黑色劲装衬得他身形挺拔,腰间藏了把短刃,袖笼里塞着雷击木牌——他知道,这一去肯定有危险,可他必须去,这是揭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刚走到侧门,苏培盛突然跑了过来,脸色煞白,声音发颤:“王爷!不好了!暖阁那边说,小格格突然高热,哭个不停,懿福晋让您赶紧回去!”
昭华高热?胤禛的心猛地一沉!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是巧合?还是调虎离山?他猛地转头,目光像刀子一样盯着苏培盛:“什么时候的事?刘太医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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