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眼中那道转瞬即逝的幽暗光芒,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胤禛的心脏。他几乎是踉跄着扑到摇床边,一把从乳母怀里抢过女儿——指尖的内力瞬间探入她细弱的经脉,双眼凝神,死死盯着那双刚恢复清澈、却因受惊而泛红的眸子。
没有异常。经脉里只有婴儿纯净的生命力,幽光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只是错觉。可小昭华被他的急切吓得大哭,小脸憋得通红,小手胡乱挥舞着抓他的衣襟。
“王爷!”明玉慌忙上前,按住他的手,“你吓到孩子了!”
胤禛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的冷汗沾湿了女儿的襁褓。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恐惧,将内力收回,轻柔地拍着昭华的背安抚,声音放得极缓:“没事,方才看她似是噎着了,我急了些。”
他不能告诉明玉真相——那道幽光和黑莲花瓣的气息一模一样,苏麻喇说不定在女儿身上埋了更阴毒的东西。邬先生说的“锁魂钉”“借体重生”在耳边回响,他的心像被冰攥着,冷得发疼。
“刘太医和钱嬷嬷要多盯着些,昭华的一举一动都别漏了。”胤禛把女儿递给乳母,目光扫过暖阁,“夜间再加派两拨人手,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明玉见他脸色凝重得吓人,没再多问,只是重重点头:“我知道了。”
回到书房,胤禛立刻传邬先生。桌上摊着那枚干枯的黑莲花瓣,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暗光。邬先生拿起花瓣,指尖泛着淡白的灵力,片刻后,他的脸色骤变,手都开始发抖。
“王爷,这不是普通花瓣,是‘黑莲魔种’的载体!”邬先生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恐惧,“黑莲教的最高秘术,用教主心头精血培育,能悄无声息钻进生灵识海,埋下魔种。平时藏得极深,可一旦宿主长大,魔种就会侵蚀心智,最后把宿主变成‘容器’——甚至是教主借体重生的炉鼎!”
“借体重生?!”胤禛的声音嘶哑得像刮过砂纸,“能拔吗?”
邬先生摇头,面色沉重:“难!魔种已经和格格的神魂缠上了,强行拔要么痴傻,要么殒命。现在只能用您的龙气和侧福晋的灵泉,日夜温养净化,先压着魔种生长,再想别的办法。可这法子耗心力,能不能根除…我不知道。”
胤禛踉跄一步,扶住书案才站稳。愤怒和无力像潮水般淹没他——他的女儿,刚从邪咒里活下来,又成了别人的“炉鼎”?他攥紧拳头,指节发出“咔嚓”声:“此事绝不能让宫里知道!皇阿玛为了江山,说不定会…”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可邬先生懂——康熙若知道昭华是“魔种容器”,为了杜绝隐患,或许会下狠手。“学生明白,绝不让第三人知晓。”
内忧外患压得人喘不过气,可胤禛反而冷静下来——越是绝境,越不能乱。昭华的事急不得,眼前的八爷党和苏培盛这条线,必须先破。
他故意在书房里“焦躁”地踱步,让送茶的苏培盛“恰好”撞见他和戴铎“密谈”。
“军械案的线索不能断!就算查到内务府,查到赫奕头上,甚至查到皇亲国戚,也得查!”胤禛的声音故意拔高,带着“愤怒”,“还有云南的铜矿,老九管的那个,账目不清不楚,一并查!我倒要看看,这大清的蛀虫能藏多久!”
苏培盛垂着头添茶,袖口下的手微微颤抖——他听得真切,胤禛要动八爷党的核心利益,还要查胤禟的铜矿。添完茶,他躬身退下,脚步比平时快了几分。
当夜,杂院的墙缝又有了动静。戴铎的人看着苏培盛把纸条塞进去,嘴角勾起冷笑:“主子,鱼上钩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朝堂上,几位御史突然联名上奏,弹劾胤禛“漕运苛待商户”“任用私人干涉地方”——明摆着是八爷党的反击。康熙坐在龙椅上,面色平静,听完弹劾,只看向胤禛:“老四,你有话说?”
胤禛出列,神色“愤懑”却“隐忍”:“回皇阿玛,漕运革新难免触碰到旧弊,儿臣问心无愧!弹劾的事没有实据,是有人怕我查得太深,故意泼脏水!”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被冤枉的委屈。
康熙扫了眼站在御史身后的胤禩,淡淡道:“漕运有功,些许操切不碍事。弹劾无实据,退朝。”
各打五十大板,还是熟悉的平衡术。
退朝后,胤禩却拦住了胤禛,脸上挂着温雅的笑:“四哥留步。”
胤禛停步,冷眼看着他——胤禩的袖口沾着墨渍,显然是昨夜写了弹劾的底稿。
“四哥何必这么较真?”胤禩叹口气,声音压得低,“军械、铜矿都是小事,闹到朝堂上,让皇阿玛烦心多不好?底下人若有得罪,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们。”
这话是示弱,也是警告。胤禛心中冷笑,面上却缓和了些:“八弟言重了。我不是要针对谁,只是军械、矿务关乎国本,容不得半点差池。若日后再有人踩线,我可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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