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紫檀案上跳动,将胤禛的影子拉得狭长,落在明玉榻前的锦被上。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附,死死钉在她纤细手腕内侧——那点淡粉金色的莲花印记,正随着她平稳的呼吸,在莹白肌肤上若隐若现。花瓣舒展的弧度、莲心那点若有若无的光泽,竟与他腕间龙纹中心的暗纹、与“金莲曜月”簪顶的金莲,像是出自同一双巧手雕琢的珍品!
昨夜遇袭时,他将她紧紧护在怀中,手掌贴着她的后背、手腕,肌肤相触的触感还清晰在目,那时分明没有这枚印记!是何时出现的?是胎记在特定情境下显形,还是…与她身上那缕奇异的异香、那匪夷所思的愈合速度一样,藏着更深的隐秘?
胤禛的指尖微微蜷起,檀木佛珠在掌心被捻得发烫。他想起初见明玉时,她发间那支乌木簪上简朴的莲纹;想起她识海中那株金丝雪莲虚影的温润光华;想起她面对剧毒与刺杀时,那份超越年龄的沉静…这些碎片化的细节,此刻在他脑海中串联起来,织成一张名为“疑云”的网,将他牢牢困住。
他缓缓俯身,呼吸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榻上的人。距离越近,越能看清那印记边缘细腻的纹理——绝非后天刺青的粗糙,倒像是天生生长在肌肤里,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韵律。他的指尖悬在半空,只差一寸就能触碰到那温润的肌肤,验证这印记是否真实存在。可就在这时,明玉忽然轻轻蹙眉,握着金簪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出淡淡的白。
胤禛的动作骤然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的惊涛骇浪瞬间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静。他知道,此刻不是探究的时机。若她知晓自己的秘密被察觉,以她的性子,定会生出防备与疏离。他猛地直起身,玄色披风扫过榻边的绣墩,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最后看了一眼那枚若隐若现的印记,胤禛转身走向门口,步伐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他需要时间,需要线索,去解开这枚印记背后的谜团——它不仅关乎明玉的身世,或许还牵扯着更深的宿命,甚至…与他自己腕间的龙纹,有着某种未知的联系。
晨光透过窗棂,在明玉的枕头上洒下一片浅金。她睁开眼,第一时间便摸向自己的手腕内侧——肌肤光滑细腻,没有任何印记,昨夜那丝奇异的暖流仿佛只是一场错觉。她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有些疑虑:灵泉空间的力量,是否会在她无意识时外显?胤禛昨夜守在这里,会不会看到了什么?
“侧福晋,该起身梳洗了。”陈嬷嬷端着铜盆走进来,盆中温水冒着淡淡的热气,撒了几片安神的薰衣草花瓣。她将铜盆放在妆台上,目光习惯性地扫过明玉的颈侧——那里已恢复如初,连一丝淡粉的痕迹都找不到了,只有莹白的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
“嬷嬷,昨夜…王爷守到何时?”明玉一边起身,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指尖拂过枕边的“金莲曜月”簪。赤金的簪身冰凉,蓝宝石的光芒在晨光下流转,沉甸甸的触感提醒着她昨夜的承诺与悸动。
陈嬷嬷替她取下寝衣的系带,声音平稳:“王爷守到后半夜才走,临走前特意吩咐,让护卫加了三倍,还让奴婢多给您炖些滋补的汤羹。”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永和宫的崔嬷嬷一早来了,送了两箱长白山的老山参和安神的沉香,说是德妃娘娘听闻昨夜之事,怕您受惊,特意让人送来的。”
明玉心中泛起一阵暖意。德妃的关怀如同冬日的暖阳,驱散了些许因印记疑云带来的不安。她走到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沉静的容颜,最终还是拿起了那支乌木簪:“嬷嬷,今日还是簪这支吧。‘金莲曜月’太过贵重,大婚那日再戴也不迟。”
陈嬷嬷接过乌木簪,动作轻柔地将它簪在明玉的发髻上。简朴的莲纹与她素雅的月白旗装相得益彰,更显几分清雅脱俗。“侧福晋想得周到。”陈嬷嬷笑道,眼底却掠过一丝深思——昨夜王爷离开时,神色格外凝重,莫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
雍亲王府的书房内,气氛压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戴铎单膝跪地,手中捧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木盒,脸色苍白如纸:“主子,粘杆处的人在护城河下游的废弃栈桥下,找到了昨夜逃脱的黑衣刺客尸体。尸体泡了一夜,已经有些肿胀,但致命伤很明显——心口被一刀刺穿,凶器是蒙古人惯用的弯刀,刀刃上还残留着草原特有的兽血味。”
“还有更棘手的。”戴铎打开木盒,露出一块沾着泥污的黑色布片,“这是从刺客紧攥的手心里发现的,像是从凶手衣物上扯下来的。布料是关外特产的‘乌云锦’,只有科尔沁的王公贵族才能使用。更关键的是,布片上残留着淡淡的狼臊味——科尔沁左翼的阿努金台吉,他的近卫素来以狼为图腾,还会用狼尿浸泡衣物和武器,以示凶悍。”
“阿努金!”胤禟猛地一拍桌子,石青色箭袖上的金扳指撞在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老东西去年朝贡时就敢对皇阿玛不敬,今年更是借着‘边境巡查’的名义,在漠南草原集结兵力!定是他想借着京城混乱,搅乱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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