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 上午 9:17 伦敦 唐人街 福记茶馆)
冷雨斜斜打在茶馆的雕花木门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崔政赫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伞沿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他穿着卡其色风衣,领口别着一枚不起眼的金属纽扣——那是何景亮改装的微型录音设备,而刘波则跟在他身后半步,穿着休闲卫衣,手里拎着一个相机包,活像个来伦敦打卡的游客,只是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警惕。
推开茶馆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祁门红茶焦香与陈皮味的暖空气扑面而来,驱散了身上的湿冷。茶馆里光线昏暗,天花板悬着几盏复古走马灯,暖黄的光在木质桌椅上投下晃动的光斑。零星坐着三两位客人,都低着头喝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气氛安静得有些反常。
柜台后,一个穿藏青色对襟衫的老人正用茶针撬着一块普洱茶饼,动作缓慢,眼皮都没抬一下。崔政赫走到柜台前,将伞靠在门边的伞桶里,水珠顺着伞骨滴落在青石板地面,发出“嗒嗒”轻响。
“要一壶祁门红茶,加三勺糖。”他的声音压得平稳,刻意带了点不熟练的伦敦腔——这是与“灰鸽”约定的暗号,也是对茶馆老板的试探。
老人撬茶的手顿了顿,终于抬起头。他的眼睛很亮,像浸在茶里的黑玛瑙,扫过崔政赫和刘波,最后落在崔政赫领口的纽扣上,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祁门红茶要等十分钟,刚焙好的,火气还没散。两位先找个座?”
刘波立刻会意,拉着崔政赫走到角落一张靠窗的桌子旁。窗外是窄窄的雨巷,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亮,偶尔有穿雨衣的行人匆匆走过,脚步声在雨雾里变得模糊。崔政赫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目光却没离开柜台——老人正低头用茶勺舀糖,动作慢得有些刻意,像是在等什么。
十分钟刚到,老人端着一个白瓷茶壶和两个茶杯走过来,将茶具放在桌上,又从袖口里摸出一张折叠的米黄色纸条,趁放下茶杯的间隙,悄无声息地塞进崔政赫的手心。“茶烫,慢用。”他说完,转身就走,背影很快消失在茶馆后院的布帘后,没留下任何多余的话。
崔政赫攥紧纸条,指尖能摸到纸面粗糙的纹理,他没有立刻展开,而是端起茶壶给刘波倒了杯茶,热气氤氲中,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直到确认周围客人都在专注于自己的茶盏,崔政赫才借着端杯的动作,快速展开纸条——上面用炭笔勾勒着老仓库的简易地图,标红了三个位置:正门守卫岗、地下通风口、二楼加密档案室,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周三午后三点,‘夜莺’会来取‘货’,守卫带电击棍,通风口可通档案室,小心屋顶监控。”
“‘灰鸽’倒是直接,连路线都画好了。”刘波凑过来看完纸条,压低声音说,手指点在“地下通风口”的标记上,“从这儿进去最隐蔽,就是不知道通风口够不够宽。”
崔政赫将纸条折成小块,塞进风衣内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红茶里加了三勺糖,甜得发腻,却正好压下了心里的紧绷。“先去老仓库附近踩点,确认通风口的位置,再看看守卫的换班规律。”他放下茶杯,目光扫过窗外,雨似乎小了些,“你用相机拍几张仓库的照片,就当是游客拍照,别太刻意。”
刘波立刻拿起相机包,假装摆弄相机,镜头却悄悄对准了巷口尽头——从这个角度,能隐约看到老仓库的红色砖墙,墙头上缠着带刺的铁丝网,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双手背在身后,时不时抬头扫视周围,领口果然别着那枚银色“七”字徽章。
(当地时间 中午 12:03 伦敦 泰晤士河沿岸 老仓库附近)
雨已经停了,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泰晤士河上飘着一层薄雾,将老仓库笼罩在一片朦胧里。崔政赫和刘波沿着河岸慢走,脚下的鹅卵石路还沾着湿滑的青苔。刘波举着相机,时而对着河面拍照,时而将镜头转向老仓库,快门声被风吹得细碎,不会引起注意。
“你看门口那两个守卫,每十五分钟会换一次姿势,应该是在保持警惕。”崔政赫压低声音,手指悄悄指向仓库正门,“而且仓库侧面有个小门,刚才有个穿快递服的人进去,守卫没检查就放行了——可能是‘七’组织的内部人员,用快递员身份做掩护。”
刘波点点头,假装调整相机参数,镜头拉近,拍到了小门上方的门牌——“布莱克古董行 后勤入口”。“那个地下通风口应该在仓库后面,刚才我绕到巷子里看了一眼,有个金属格栅,上面堆着几个破旧的木箱,正好能挡住视线。”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格栅看起来挺厚的,得带工具才能撬开,而且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监控。”
崔政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何景亮发来的消息:“账本里发现‘夜莺’的交易记录,她每次取货后,都会往伦敦南部的‘圣玛丽中学’送一批‘古董摆件’,怀疑里面藏着蓝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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