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把诗稿塞进怀里,手指还搭在衣襟上,像是怕它飞了。
星玄看了眼窗外,天光正从灰蓝转成亮白,街市声渐渐稠了起来。他没说话,只是把玉瓶往桌边轻轻一推,瓶口微倾,一滴水珠落在李白的空茶盏里,发出极轻的“叮”一声。
“喝一口。”他说,“不是让你写诗,是让你听听自己心里有没有声音。”
李白皱眉:“我昨夜刚醒,现在脑子像被驴踢过的砚台。”
“那就别用脑子。”星玄靠在椅背上,“用肺,用骨头,用脚底板。诗又不是数学题,非得算出个标准答案。”
灵汐盘腿坐在窗台上,小树抱在怀里,脚丫子晃着。她忽然哼起一段调子,不像是任何朝代的曲儿,倒像风穿过竹林时打了个喷嚏。几粒星辰碎屑从她发间飘出,在空中画了个“山”字,又化成“月”字,最后散成一片星雨,落进砚池。
墨水轻轻颤了一下。
李白盯着那砚,忽然觉得胸口有点发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头伸了个懒腰。
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水凉,清,咽下去的时候像有条小溪顺着喉咙往下淌,所过之处,积年的闷热都被冲开了。他猛地咳了一声,不是呛的,是爽的。
“这水……能洗魂?”
“差不多。”星玄点头,“你以前靠酒点火,现在火自己烧起来了。”
李白没再说话,低头看着那张空白纸,手悬在半空,笔尖离纸面一寸。他想写,可又怕写出来不是心里那个味儿——就像饿久了的人,看见饭反而不敢吃,怕是梦。
灵汐跳下窗台,赤足踩过桌面,像只不怕摔的小猫。她一把抓过毛笔,在砚台里蘸了墨,反手往李白额头上轻轻一点。
“啪。”
墨点正中眉心。
“风说,你脑子里的墙塌了,赶紧进去捡灵感。”
李白愣住。
那一瞬间,他好像真的听见了——不是人声,不是乐声,是山在呼吸,是河在走路,是月亮蹲在松枝上,偷偷写情诗。
他猛地提笔,落纸。
“天降玉露洗尘眸——”
声音一起,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不是念诗,是诗从他嘴里自己蹦出来的,带着露水和草香。
“一饮肝胆皆清秋。”
第二句更顺,像是早就刻在他骨头里,只等这一刻才被唤醒。
星玄没动,但手指悄悄滑过怀表表冠,灵泉空间微震,一缕极淡的雾气缠上笔杆。那墨迹落纸时,边缘泛起一丝金纹,转瞬即逝,像是谁在纸上眨了下眼。
李白没注意,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若非星使携泉至,诗骨早已葬酒楼。”
写到这儿,他顿了一下,抬头看向星玄:“你们……真是来帮我的?”
“我们是来收尾款的。”星玄面不改色,“你每写一首好诗,系统就给我打一分。你现在等于在给我打工。”
灵汐抢答:“建议签独家,保底年薪三百灵能矿石,外加爆款分成。”
李白笑了:“你们俩,比酒馆说书的还敢编。”
但他没停下。
笔走龙蛇,纸面生风。
“松风为酒邀云饮,溪月作笺寄九州。”
“醉时吐出千层雪,醒后收归一卷秋。”
一行接一行,像是憋了十年的话终于找到出口。他越写越快,越写越轻,仿佛肩上卸了座山。
灵汐蹲在桌角,盯着那笔尖,忽然耳朵一动。
“等等。”她伸手按住李白手腕,“这句‘千层雪’,风说它想改。”
“改什么?”
“改成‘三千丈’。”她眨眨眼,“风说,李白你头发没白,气势不能输。”
星玄差点笑出声:“你这是让风参与创作?”
“当然。”灵汐理直气壮,“诗本来就是风写的,他只是代笔。”
李白愣了两秒,忽然大笑:“好!那就‘醉时吐出三千丈’!”
笔锋一转,墨迹如瀑。
星玄默默调出系统界面,任务栏里【盛唐篇:让李白重拾诗心】的进度条突然跳动,从65%一路冲到80%。
紧接着,怀表轻轻一震。
“叮~”
系统提示音低得只有他听得见。
“检测到高浓度诗性能量,情感纯度92%,任务进度+15%。”
星玄眼神微动。
成事了。
诗,真的能被系统识别为“修正之力”。
他不动声色地收起怀表,却在低头瞬间,余光扫到灵泉空间边缘——一道极细的黑纹正悄然浮现,像墨汁滴进清水,缓缓扩散。
他没声张。
灵汐却突然抬头,瞳孔闪过一丝琉璃色。
她没说话,只是把小树抱得更紧了些。
李白还在写,笔不停,手不抖,整个人像是被什么托着,轻得快要飞起来。
“今朝不问功名事,只向青山索自由。”
最后一句落笔,他长出一口气,像是把一辈子的闷气都吐了出去。
桌上的纸,墨迹未干,金纹隐现。
星玄伸手,轻轻将诗稿拿起,对着光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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