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手悬在纸上,笔尖离墨还差半寸,指节微微发抖,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喉咙。
星玄一眼就看出来,那滴灵泉水只润了表面,酒毒在经脉里结成了网,把诗情死死缠住。他没说话,右手轻轻按在怀表上,银壳微震,一缕带着水汽的雾从玉瓶口溢出,贴着桌面爬向李白脚边。与此同时,灵汐抱着小树蹦上窗台,奶声奶气地哼起一段调子古怪的歌谣,几个星辰碎屑从她发间飘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弯弯曲曲的符文,像极了某个远古APP的加载进度条。
“涤尘模式,启动。”她眨眨眼。
雾气猛地一卷,裹住李白全身。他猛地呛了一口,胸口“咚”地一响,仿佛有块冰从肺里炸开。额头青筋跳了两下,冷汗顺着鬓角滑下来,整个人像被抽了根骨头,晃了晃才稳住。
“这水……不对劲。”他喘着粗气,“洗肠子呢?”
“差不多。”星玄收回手,“你那酒不是酒,是工业酒精泡枸杞,喝多了诗都变通假字。”
李白瞪他一眼,却没再反驳。他低头看着那张空白纸,忽然觉得胸口空了块地方,风能穿过去。
窗外的月光正好洒在砚台上,墨池泛起一层微光。灵汐跳下窗台,踮脚把一粒星辰碎屑按进墨里,黑液顿时像活了似的轻轻荡漾。
“你看,连墨都想动了。”她仰头,“风说,它刚从终南山下来,带了点松香,要不要听?”
李白没理她,但手腕忽然一松,笔落了下去。
墨迹如泉涌。
“天降玉露洗尘眸,一饮肝胆皆清秋。”
他一边写一边念,声音从沙哑变得清亮,“若非星使携泉至,诗骨早已葬酒楼。”
写完最后一笔,他停了三秒,突然笑出声:“这诗……不像我写的。”
“像你刚睡醒。”星玄端起茶杯,“以前那都是酒后遗书,现在是早安问候。”
灵汐已经爬上案几,盘腿坐着啃一块不知从哪摸出来的桂花糕:“建议改名《重生之我在长安当文豪》。”
李白摇头:“太长,不适合传播。”
“那你考虑短视频平台吗?”灵汐咽下最后一口,“ID就叫‘醉卧长安的诗仙’,简介写‘喝酒写诗,偶尔清醒’。”
李白刚要笑,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脚步声又急又重,夹杂着皮靴踢台阶的闷响。紧接着,包间门被“砰”地推开,一个穿着锦袍的家奴模样的人站在门口,手里举着块木牌,上面刻着“杨府”二字。
“李白!”那人嗓门大得像是来收租的,“我家大人三日后寿宴,命你即刻写一首《杨相寿辞》,要喜庆,要大气,要能刻在屏风上供全城传诵!”
星玄没动,连眼皮都没抬。
李白却冷笑一声:“我又不是你家磨墨的。”
“磨墨?”那人嗤笑,“你连磨墨都不配!一个酒鬼诗匠,靠着几句歪诗混进文人圈,真当自己是清流了?我家大人抬举你,是给你脸!”
灵汐咬着糕点,含糊道:“这人说话像AI生成的反派,毫无创意。”
星玄这才站起身,慢悠悠走到门前,正好挡住那家奴的视线。他没说话,只是抬起右手,轻轻按在对方手腕上。
下一秒,那人的脸就白了。
不是吓的,是疼的。他的手像是被液压机夹住,骨头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可皮肤却一点没破,连青筋都没鼓起。
“诗。”星玄声音不高,“不许买卖。”
“你……你这是什么妖法!”那人冷汗直流,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不是妖法。”星玄松开手,“是物理。”
那人连滚带爬地跑了,木牌摔在楼梯口,裂成两半。楼下传来一阵压抑的哄笑,几个文人躲在柱子后头偷看,见星玄望过来,赶紧假装在讨论对联。
包间重新安静。
李白看着星玄,忽然问:“你到底图什么?帮一个素不相识的诗人,得罪当朝权贵?”
“我不图你。”星玄坐回原位,“我图诗还在。”
“诗?”李白笑了一声,“诗能当饭吃?能挡刀?能让我进金銮殿当个实职?”
“不能。”星玄点头,“但它能让一百年后的人,知道你不是个只会写‘床前明月光’的网红。”
李白一愣。
灵汐已经跳上窗台,赤足踩在窗框上,星砂斗篷无风自动。她抬起小手,轻轻一招。
风,来了。
不是普通的风。它卷着山间的松涛、河岸的芦苇香、还有远处古寺的钟声,从窗外灌进来,吹得诗稿哗哗作响。几粒星辰碎屑在空中旋转,勾勒出一幅流动的画面——终南山新雨初歇,松林如墨;灞桥柳色如烟,孤舟横渡渭水。
“风说,”灵汐轻声转述,“山在跳舞,水在唱歌,月亮在写情书。”
李白闭上眼。
良久,他低声念道:“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没写,但诗已经成了。
星玄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人不像个诗人,倒像个被解封的系统更新包,正一条条加载被屏蔽的原始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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