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的脚印星图还在发烫，星玄左臂的赛亚人纹路像被烙铁烫过一样突突直跳。他眯着眼看向北方，云层被撕开的口子更大了，金光像漏电的灯管一样噼啪闪烁。
“走？”灵汐跳上他肩头，小树抱得死紧。
“走。”星玄活动了下指关节，“双打赛之前，先去会会那两个闹脾气的大表哥。”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高压锅炸了锅盖。紧接着，地面一震，一只浑身泥浆的沼王从雪坡上滚了下来，四肢抽搐，背甲裂开一道焦黑缝隙，边缘泛着诡异的紫光——那是时空裂隙的能量在啃它的血肉。
星玄瞳孔一缩：“又来？”
“真司来了。”灵汐耳朵动了动，“他的电击魔兽……身上有股怪味，像烧糊的电线。”
果然，雪坡顶端，真司站在风雪中，指尖悬在精灵球按钮上，脸色比冰渣还冷。他看了一眼抽搐的沼王，手指一按，就要收回。
星玄笑了：“你这回收站清得挺勤快啊。”
话没说完，人已经冲了出去。银发在风中拉出一道残影，赛亚人预判模式全开，他算准了真司按按钮的节奏——每次发力前，右手食指都会先抖半拍，跟上一章那个止痛喷雾的毛病一模一样。
音速冲拳轰出，气浪掀飞积雪，怀表在掌心一闪，银光如刀划过空气。沼王连同周围三米的雪地瞬间消失，被卷入灵泉空间。
真司的手僵在半空，精灵球没反应。
“你——”
“别急。”星玄拍了拍作战服，“它比你家电击魔兽乖多了，至少没拿十万伏特当见面礼。”
灵汐已经跳进灵泉池，星砂从斗篷里洒出，像一群发光的萤火虫扑向沼王的伤口。紫光与星砂一碰，轰地炸开一团紫色雾气，空气中飘出一股烧塑料的味道。
“哎呀，能量冲突了。”灵汐歪头，“不过没事，我的星砂自带消炎功能，还是99%杀菌率那种。”
星玄看着掌心残留的星砂光点，忽然皱眉：“你这星砂……消耗得有点快。”
“能量守恒哦。”灵汐把小树塞进他衣领，自己沉入池底，“我借了世界树的底子，撑一会儿没问题。”
池底符文阵列亮起，沼王体表的裂痕开始愈合，但那道紫光像钉子一样扎在背甲深处，怎么都不肯退。
“精神烙印。”星玄蹲在池边，指尖轻触水面，“这伤不光是物理的，是被‘抛弃’这件事本身刻进去的。”
他闭眼，赛亚人能量缓缓注入灵泉。水面泛起涟漪，倒映出一段记忆画面——
沼王还小，站在泥潭边，真司的父亲站在高台上，手里举着进化石，声音冷得像冻住的铁：“进化不了的宝可梦，就是废物。扔了。”
年幼的真司冲过去想拦，却被父亲一巴掌扇开。他跌坐在地，眼睁睁看着沼王被扔进森林。
画面一转，是真司第一次赢得道馆战，他低头看着沼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给它换新球。
再转，是昨天深夜，真司坐在帐篷里，手里拿着那块进化石，盯着看了整整两个小时，最后把它塞进背包最底层。
“原来他不是不想救。”星玄睁开眼，“他是怕。”
“怕什么？”灵汐从水里冒出来，手里攥着半块焦黑的进化石。
“怕自己也成了他爸那样的人。”星玄把进化石接过来，扔进赛亚人火焰里。火焰一跳，黑石裂开，里面浮现出一段影像——小真司八岁生日，他把训练徽章系在沼王脖子上，笑得像个普通小孩。
火焰中，那枚徽章慢慢融化，又凝成一块冰晶，落进星玄手心。
“啧，这剧情比狗血偶像剧还带感。”他晃了晃冰晶，“又是家族压迫，又是童年阴影，最后还得靠主角送温暖。”
灵汐已经把星砂和世界树叶片混进树果，青铜鼎架在池边，灵泉水咕嘟冒泡。她一边搅和一边哼歌，调子像极了某款手游的登录音效。
“加点糖霜。”星玄把冰晶碾碎撒进去，“让这玩意儿甜一点，毕竟——被抛弃的宝可梦，最缺的就是甜头。”
鼎中材料翻滚，最后凝成一块金灿灿的方块，表面浮着细小的星纹，边缘还跳着微弱的蓝光。
“时空修复方块，限量版，买一送一那种。”灵汐吹了口气，“来，小沼，尝尝看。”
沼王虚弱地抬起头，星玄把方块递到它嘴边。它迟疑了一下，轻轻咬了一口。
刹那间，灵泉池底骤然亮起，一道刻着真司家族徽章的冰晶柱破水而出，直插空间穹顶。池水沸腾，无数记忆雨滴从天而降，每一滴都映着一个画面——
猴怪被扔进垃圾场，不良蛙在雨夜爬回训练家帐篷，天蝎王在雪地里啃食冻硬的树果……
“它们都记得。”星玄伸手接住一滴雨，雨水落在掌心，瞬间凝成那枚冰晶徽章，“每只被弃的宝可梦，心里都藏着一个‘如果’。”
如果那天他没放弃我。
如果那场比赛他相信我能赢。
如果他能像小时候那样，摸摸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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