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赵长宇刚起来，几个女人就陆陆续续又来了他们家。
这次吴招娣跟何雨水也不写作业了，一起进卧室玩起了十字绣。
“你俩作业写完了？”赵长宇职业病又犯了。
“写完了！”何雨水大声叫道，手里拿着针线，坐在娄晓娥身旁，看她是怎么操作的。
“才几天呀？就写完了？”
“赵老师，我们确实写完了！“吴招娣说道，这丫头的信用比何雨水可强多了。
“看来寒假作业太少了！我明天给你们出点题做吧！”
“啊？不要！”何雨水大叫一声，转向丁晓倩求助道：“小倩姐，你也不管管你男人！”
“你！出去！”丁晓倩指着赵长宇，又指了指卧室大门。
“好嘞！”赵长宇撇撇嘴，走了出去。
去外面给火炕添了些煤，赵长宇突然发现自己现在有些无所事事。
教案已经写完了，高中的都交上去等着出版了。这一放假，他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发现现在男人们几乎都在上班，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总不能整天混在丁晓倩她们女人堆里吧！
看了眼守在门口，眼睛时不时往外看的阎阜贵，赵长宇索性骑上自行车出了大院。
“小赵，出去呀？”阎阜贵依旧热情地打着招呼。
“嗯！”
“是去帮柱子他们拉建材吗？”阎阜贵在这儿等着他呢，“是的话我去帮帮手。”
“不是！”赵长宇回了一句，骑上车子就走了。
阎阜贵叹口气，又坐回椅子上，眼睛巴巴地看着胡同口。
“老阎，要不回屋去吧！天气这么冷，再把你冻着！”阎大妈出来说道。
“不行！我得盯着点柱子他们！”阎阜贵摇摇头说道。
“你盯着他们干嘛？建材就算拉回来了，也没咱家的呀！”
“万一他们买多了呢？”阎阜贵说道：“而且他们两家要盖的是厕所！我得看看他们拉回来多少东西。厕所不用很高，也不用很大。稍微缩小点，咱家那房子一半的建材不就出来了？”
“就算有多的，他们两家肯卖给咱吗？”阎大妈担忧地说道。
“卖？呵呵！现在买卖建材可是投机倒把！看我给你要过来！”
阎大妈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屋去了。
“怎么还不回来呀？”阎阜贵冷得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跺了跺脚。
赵长宇出了胡同，骑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转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琉璃厂这边。
看到荣宝斋的招牌，赵长宇才发觉自己到了这边。
把车子停到荣宝斋门口，赵长宇推门走了进去。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店里居然同时有两波顾客，这是赵长宇来这么多趟第一次见到。
曾老跟一个年轻人分别招待着客人。看到赵长宇，曾老冲他示意了一下，让他自己去一边的桌子旁坐着去。
赵长宇点点头，自顾自地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陶瓷茶壶看了看，给自己倒了杯茶。
几个客人看了他一眼，都没在意。
赵长宇一边喝茶一边观察起这两波客人来。
曾老招待的是一对外国夫妻，两人身边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起来是两人的翻译。
另一边年轻人接待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儿，两人面前的柜台上放着个小包袱，老头儿看着不像买东西的，倒像是来寄卖的。
赵长宇听两人嘀咕着讨价还价，大概在谈柜台上物品的定价。
外国夫妻看了半天，最后掏钱买了套茶具。临走的时候还跟赵长宇客气的点了点头。
送走了这一波客人，曾老没管那边，而是径直来到赵长宇身边坐了下来。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端起赵长宇给他倒的茶，曾老一边喝一边问道。
“我现在天天有空！”赵长宇吐槽道。
“怎么？闲得没事干了？”
“嗯！这不学校放寒假了吗？我家里又天天一大堆娘们儿，我现在都没地方待了。”
“去你小院儿那儿呀！那儿多清净！”
“主要是我媳妇儿大着肚子，我又不能不管！”赵长宇叹了口气。
“要不我教教你怎么看老玩意儿？”曾老笑着说道，“就当打发时间了！”
“别！我可不想当你徒弟！”赵长宇赶忙摆手拒绝。
“放心，不收你束修！”
“那我也不学。”赵长宇摇摇头，“现在不整天破四旧吗？没准儿过几年，这些就都成封建糟粕，让人砸了！”
“不可能！”曾老摆摆手，“封建是思想，又不是物件儿！”
“嗐！要是所有人都是你这个想法就好喽！”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曾老突然严肃了起来。
“没有！”赵长宇赶忙摇头，今天说的有点多了。
曾老没再问，喝着茶沉吟着。过了很久，才抬头看着赵长宇说道：“如果真发生了那种事儿，你有能力就多救一些吧。”
“我有啥能力呀！”赵长宇苦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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